空中张牙舞爪的莫斯枝条,则是顺着时雨颈部开裂的口子蔓延而出。
随着枝条力量的释放,需要时雨的血肉与力量供养。
时雨利用枝条在庭院内翻找一圈,把拥有力量的骨刺挨个折断,这才收回枝条。
“脸上都能被伤到。”时雨点着自己脸颊,毫不客气的调侃道:“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沈玉衡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痕,冷笑一声:“所以祂完了。”
哪怕把他心脏捅串,都没有伤到他的脸让他生气。
坑了一号祂们的旧仇,加上坑了他的新恨。
沈玉衡自诩不是个太坏的人,现在却真的脑补了一百零八种折磨人的方法。
“冷静一点。”时雨走到沈玉衡身边,他对着沈玉衡轻声说道:“那些靠谱的人我都带来了。”
“考虑到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只有我来神殿这边了。”时雨耸耸肩,无奈道:“你找的人里,似乎战力都不算强。”
“啊,那个拿着生死蛊过来的女人还算强大。”时雨掏出生死蛊抛给沈玉衡,笑道:“就是死活不肯回这里。”
“无所谓。”沈玉衡摇摇头,他还是疑惑红袍的实力似乎过弱了。
等两人从神殿内走出,陆东序走上前细细的打量着沈玉衡,最后手指落在沈玉衡脸颊的伤口处。
不算娴熟的治愈之力落在上面。
沈玉衡见陆东序心疼的表情,直接委委屈屈的开口:“那个红袍超级过分的,祂又是弄不好的幻境吓我,又是把我关在笼子里,更是用骨刺扎我的脸。”
虽然幻境里,沈玉衡捅了红袍心脏无数刀。
笼子更是被沈玉衡一脚踹碎,骨刺被时雨的莫斯枝条全部折断。
但是沈玉衡就是委屈。
又见识了茶艺的时雨淡定的对陆东序点点头:“你好,我是时雨。”
时雨已经习惯沈玉衡身边总跟着这个人了。
或许是真正的神明也说不准。
不过由于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只能每次都打个招呼了。
陆东序点点头算是回应,眼神则落在沈玉衡的脸上,轻声说道:“红袍可能不对劲。”
“嗯?”沈玉衡一边保持着委屈的样子,一边脑子里开始思考正事。
陆东序张开手,里面是周优优从远处传来的道具信:【那塔什么的有问题,我被那玩意的道具困住了。】
【他是梦者!】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大鱼。”沈玉衡勾着陆东序的手腕,把自己手腕上的红梅与对方相贴。
黏糊糊的小动作和他冷冽的眼神反差感强烈。
沈玉衡看着脚下需要一直使用神力才能站稳的土壤,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切应该结束了。”
陆东序手指一颤,看着沈玉衡灵动活跃的样子,轻声说道:“我们会赢的。”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小猫,变得像结界内的一号一样,惨白安静。
沈玉衡对着陆东序笑的灿烂,反手与陆东序十指紧握:“当然。”
————
远处的一座低矮房屋内,草木缠绕着屋脊,在幽暗中显得有些渗人。
塔梓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红茶飘出幽香的气息。
他看似邻家弟弟般平平无奇的脸上带着笑,身边正漂浮着一面镜子。
里面正是不断使用力量冲击屏障的周优优。
“这就是传说中造神公会的会长大人。”塔梓手指虚抵着镜子,表情羞涩温柔:“原来这么弱啊。”
周优优噎了一下,砸着屏障的动作变得更加猛烈:“你有能耐别用神器关老娘,该死的梦者。”
“别急,你不是已经给同伴报信了吗?”塔梓摇摇头,在周优优没有丝毫破绽的表情中,竟然逐渐红了脸颊:“会长大人就是聪明,打不过知道求人救命。”
“求人?我可没有求。”周优优冷笑一声,她也不再砸屏障了,直接盘腿坐在囚牢的地上,双手环胸问道:“身为梦者,不老老实实找个和平的副本待着,却在这搅弄风云。”
梦者塔梓抿了一口茶水,指腹转动着滚烫的茶杯,他小声回复者:“因为我不想做人啊。”
“哈?”
塔梓再次羞涩的小声重复:“因为我不想做人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流露出特殊的光彩,他猛然站起身,做出张开手臂的挥舞姿势。
“神明一念之间便可以翻云覆雨,移山倒海,更是拥有着无尽的力量与寿命。”
塔梓的眼神愈发狂热,他扑到镜子之前,脸颊不断的凑近镜面。
羞涩的声音伴随着努力压低的激动声音,诡异的腔调和断断续续的气息让这场画面变得更加诡异。
被关在囚笼内的周优优看着对方逐渐浮现出红血丝的眼睛,语气平静的开口:“你疯了。”
“不不不,我很清醒。”塔梓手掌搭在桌面上,声音逐渐变得阴冷:“我才是最清醒的生灵。”
“明明我每一次都在陪着神界众神搞建设,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失败?”
塔梓喃喃自语,最后又对着周优优说:“你知道吗?我们必须让一号和星辰神明制造出梦想小镇,不然那个世界玩家无法进入。”
“然而当祂们制造游戏后,神界又必然崩塌。”
塔梓的神色愈发癫狂,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甘的问道:“凭什么我不是神明,凭什么让我做一个会衰老死亡的人类。”
“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数不尽的财富与寿命。”塔梓捂着心口,露出痴迷的神情:“这才是活着的意义啊。”
周优优盘腿坐在囚笼之中,等听完塔梓的唯神论后,她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也是个疯子,我最讨厌的就是神,我只要做一个人。”
“那是因为你做的是人上人。”塔梓脸上羞涩的表情彻底散去。
原本毫无侵略性的脸上出现阴鸷的神情,他抓着镜子,手指不断缩紧:“造神工会的会长,最强的人类。”
“你做人当然很好了,你站在亿万的生灵顶端。”
“宁可做鸡头,不可当凤尾,不就在说你这种人吗?”
周优优眉尾微挑,最后直接躺在牢笼之中,淡定的摆摆手:“随便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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