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瞅着那根，没说话，这妮子年纪不大，但会办事，还爽利。
他看的眼热，搞得赵思娣以为大爷又眼馋了，又给他递了一根，“谁家要是有多的票，咱俩一起出钱出票，这不就把肉买到了吗？”
大爷频频点头，“小安啊，你看这么行不啊，人小姑娘大老远的跑过来，给个准话。”
生猪厂生意收损，要不然也不会有剩下，只不过剩的，也是要按照钱票来买的。
当然了，赵思娣想要只花钱的话，也不是不行，回头有差价跟人换一下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他们毕竟是正经厂子，拿的是正经工资，没亲没故的，谁乐意替你干这个啊，搞得他们给黑市一样只认钱，忒掉份子。
小安原先是不想干的。
麻烦得很，赚的钱也不给他的，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关他鸟事，反正他就是一个领死工资的。
赵思娣很识相的塞了一包烟，没错，是一包，小安捏在手里，表情立马就缓和了，只不过他还是没松嘴。
不得已，赵思娣给大爷又给大爷塞了一包。
大爷是个老实人，拿了好东西，那就得说话。
“小安啊，不是大爷说你，年纪轻轻的，思想那么死板，我这个月的肉票没还没用完，回头我喊婶子给你拿去，差的那一点票，你往家属楼里走一圈就要到喽。”
赵思娣恨不得给大爷鼓掌，心情一好，又给他塞了一包大前门香烟。
香烟可是个好东西，按照他们的配额，一年到头领不到两章票，而且那大前门啊，都得紧着干部的，哪里是他们抽得起的。
尤其是将近年关，谁家不走礼，走礼么，总得拿点像样的东西才好显摆。
小安其实早就心动了，他就是贪的，想看看赵思娣到底原因出多少香烟。
赵思娣何尝看不出来，只不过香烟对于她来说没那么要紧罢了。
不过，这都递出去四包大前门了，要是胃口还没喂饱，那她可就不干了。
赵思娣表面笑眯眯的，心里却在盘算着。
小安还在试探她，“大爷啊，你也是老员工了，咱们生猪厂可是正儿八经的买卖，这没票都能在咱们这儿拿货，传出去了叫人咋看啊。”
隐秘的事儿么，那是得加钱的。
大爷自然也知道，但是这会儿赵思娣已经不吱声了，“你小子，没说是不给票，只不过让你跑个腿凑一凑罢了。还说你不是懒虫！”
说着，直接踢了他一脚。
差不得就行了，也不看看人小姑娘都不说话了，真让人跑了，有你哭的时候！
有大爷的帮腔，小安讨不到好的。
小安只是有点贪心，也不是真的傻的，见没有回路了，也就顺着坡子下了。
再加上这确实到了赵思娣的心理价，两人打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敲定了一扇猪。
赵思娣花了八十八块，另外再搭上六包烟作为跑腿费。
一扇猪肉，对于生猪厂来说真的不算多。
他们每天都得杀十几头猪呢，这点货扔到市场里都不带响的，一会就没了，好卖得很。
这年头大家的油水都不够，谁家不是想着肉呐。
只不过刚好这段时间出了点事，坏了名声，这猪肉才没那么好卖罢了，价格还是一点没少的。
赵思娣借着他们的刀，把一整扇的猪切块了，好放在背篓里，就这还不够，手里还得拎着两绳子的。
几十斤的猪肉啊，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大爷就说了几句话，白得两包烟，美得不行，“闺女啊，沉不沉，你住哪儿？大爷给你送回去。”
赵思娣哪里敢让他送，摆摆手，赶紧跑开了。
她的速度很快，等拐过了弯，背篓里的猪肉便直接进了空间里去，一点不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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