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眺一脸疑惑的样子,沈知知涨红了脸,语速极快地说:“住我家,你不住就算了。”
怎么那么像别扭的小鬼啊,云眺低头浅笑了一下回答说:“好啊,谢谢沈小姐。”
这下子沈知知不说话了,她倏地转过身去大踏步的往前走,边走边大声说:“那还不跟上。”
前面的沈知知跟头出生小牛犊一样往前冲,后面跟着云眺二人。
“令妹很可爱。”
云眺也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就说出了夸赞她的话,而沈南意似乎很意外有人夸他妹妹,表情好像很一言难尽,毕竟这是头一次有人夸沈知知。
前头的沈知知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听到云眺说她可爱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她好像又得了一种病———心脏病,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从后面看沈知知都走路顺拐了,一下子撞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
“......”
挺大个人还不会走路呢。
“我没事!”还没等人关心呢,沈知知高举手臂‘怒吼’表示没事,把云眺吓了一大跳。
————
临到晚上的时候,云眺吃完饭后回了房间,此时微风透过窗子徐徐地吹了过来,让有些闷热的空气流动了起来。
他看着房间里的红木穿衣镜,心里有点奇怪,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是放得如此清晰的镜子吗?该说不说沈府真有钱。
云眺解开了领带丢在一旁,露出了瓷白的皮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早上醒过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兄妹二人展开。
因为他白天在街上行走的时候并没有太注意来往的人,只是用余光瞥了一下街头叫卖的小贩。
他们在热火朝天的叫卖,看样子是这是一幅生动的街井小象,可云眺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在镜子前站的有一会了,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困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打着哈欠就去床上睡了。
微凉的风轻轻拂过云眺的脸颊,他皱着的眉毛慢慢松开了。
夜半,云眺的耳朵断断续续地传来了歌声:
‘’春季里个相思末艳阳子个天,东风摇曳垂杨线,可人子个怜。
游丝牵惹桃花片,春光在眼前,玉人怎不见?
......
恨天不与人方便!锦帐里个春寒宋独自子个眠。
奴的天呀!玉人儿怎把良心变?
......
奴的天呀!能一日诉诉奴衷肠?
......
奴郎一去不回来,为你俏冤家害奴如痴醉,一片冰心有谁哀?
依然里个梅帐宋独自子个睡,奴的天呀!冤家吓,自有青天在!”
歌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声音如泣如诉,但它给人的感受,却是凄凉而不消沉,忧愁而不伤感,显得悲中有壮,柔中有刚。
“唔,谁啊?”
云眺掩着额头嘟嘟囔囔地坐起来,夜半歌声什么的并没有让他吓着,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困的缘故反而忘记了害怕。
听声音是从隔壁院子里传过来的,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梦。
云眺颇为恼怒地敲开了隔壁的院门。
‘吱’一声,门应声而开。
来人是一个上身穿着白底丁香绣花的倒大袖袄裙,底下是黑色的百褶裙,加上一头时兴的发型。
只见那人一双哀怨的眼睛望着他,让云眺不得不联想起民间志怪小说里的精魅。
下一刻有点沙哑质感的声音响起:“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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