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说有笑一起推磨,也不觉得累,就磨好了面,时间过的也比自己做事快多了。
回家时,一人拉车,一人帮忙推着。说着话也不觉得天冷,仿佛一下子就到家。
两人热乎的一起卸
“皮哥,快来烤会儿火,你那袄都破的发硬,不暖和。赶明买些棉花,我帮你做身新棉裤、新袄,别把人给冻坏了。那些肉,你别再买,吃玉米杂粮饼、能喝上白面粥饿不着人就不错,哪还能想着吃肉。你看你被子得洗洗再套一床吧,这屋里门窗家俱,有条件了也得再漆一遍,要不容易生虫坏掉。”
李老皮低头盯着脚下,两手好像无意识的烤着火。
“皮哥,对不起啊!我这人就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生气,我没想管你家的事。我、我就是在这儿两天呆的太安逸了,以为是自己娘家呢!忘了自己就是来要口饭吃的。
你看,这多不好意思。皮哥,那个我叫马春红,上县马家村的,以后你叫我春红或红妹子都行。我明天早上再走,以后我要是能活着再走到你这儿,我就一定想办法还你这两天的肉钱、饭钱。要是死到外面了,那就下辈子再报答皮哥您的救命恩情,还有让我死前吃了饱饭,还有肉,不嫌弃我能吃的恩情。下辈子我就投身你家做你养的那只小猪崽吧,也很好了,能吃饱住暖,被你天天惦记着。
唉呀!看我说了啥玩意,竟惹皮哥不高兴。皮哥,你去睡吧。我再烤会儿火。”
马春红趁机抹了一把眼泪,假装不在意的说着。也埋头烤着火。
突然静下来的时候,只有劈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还有小水珠掉落在热火灰上的滋滋冒烟的声音。
春红听了一会儿,一下子抬起头看向李老皮。
李老皮低着头,脸上的泪水流下,滴落在火堆边。马春红一下子着了急。
“你看,皮哥!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要不?我现在就走,我不论是做啥,一定想办法还了你的恩情,行吧?你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说我该咋做,你才不生气了?”
“红红妹子,你皮哥没生你气。真的!我就是一下子被人关心,有人陪着说说话,烤火。我感到太幸福,还想起了我爹娘活着的时候,每年我爹都会让我陪着把门窗柜子,擦洗干净,晾干后再刷层新漆。我娘也会把我的棉衣棉裤拆洗换些新棉花,还有棉被也会弄的松软干净,每当出太阳的天气,我娘都会把被子拿出去晒的暖暖的,还把床给重新铺铺,打扫干净。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还净惹老爹老娘生气。
这一晃都好几年了,我就好像再也没人管没人问过。这袄这被子还是老娘给留下的。两袄两棉裤穿的就剩这点黑棉花,烂补丁里面子了。我以为我会自己熬到去见爹娘,在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人真正关心我,管我的死活了。
没想到前段时间,大妮侄女看得起我,帮我又撑起了磨油坊,让我知道自己还是有点用的,也受人欢迎,能被一些人看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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