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冬儿的事情一出,叶卿卿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离开京城的事兹事体大,她虽然想得很好,可是这不是她一人的事情,陆泊年的意见她不能不顾及。
而且,要想顺利脱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与陆泊年商量自然是绕不开的。
“你是你们家主子最信得过的,这封信你亲自去送,无论如何都要亲手交给他,这信里面的内容万不可让其他人看到。”
天青无疑是去送消息最好的人选。
只是,他心里是犹豫的,主子出门以前嘱咐过他,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离开叶卿卿身边。
他并没有去接她手里的信。
叶卿卿早已经料到他会有一番犹豫。
“我知道你只听他一人的命令,可是如今形势有变,连他怕是也没有想到身边的人都这样靠不住。”她说的‘身边人’自然是指冬儿。
说起来这事天青也有些责任,冬儿也是先经过他的手筛选过,才送到陆泊年手里的。
叶卿卿看他依然没有要接过信的意思,便将信放在书案上。
“天青,这镐京城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镐京城了,这里没有你的主子,没有我的夫君,我们没有倚仗,圣上虽然至高无上,但是有心之人总能找到空子可钻,有他的庇护或许可以活命,但不一定可以活得好,我们也是时候另辟蹊径了!”
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耐心的规劝,语气虽淡却自然而然带有一种威严。
天青恍惚间仿佛见到了陆泊年。
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夫人!我去!只是还望夫人务必保重,不然天青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好!”
......
镐京距离柔然天高路远,即便快马加鞭来回也需要一月有余。
叶卿卿除了去萧家便是待在自己家中,连苏娘子那里都不怎么去了。
秦明歌这次生产到底伤了元气,开始的几日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有心看看孩子,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孩子生下来十几日竟是还未被亲娘抱过。
萧家几个男孩子平日里虽然淘气,但是到了大事上却是孝顺又懂事,这些时日除了去学堂,其余时间都在家里陪着秦明歌,萧祁山在的时候他们就陪着妹妹,秦明歌看着孩子们懂事心里高兴又欣慰。
叶卿卿并未将事情的缘由告诉秦明歌,她本来就极虚弱,要是再为这些事情忧心,身体哪里还吃得消。
况且跟三皇子府有关,眼下的局势很难不让人担忧。
她可以瞒着秦明歌,但是萧祁山是一定要说的。
“冬儿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刀子,我虽然处置了她,但是心里难安,现在的形势,她背后的人怕是查不得的,实在是对明姐姐不住...”
萧祁山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秦明歌的早产不是个意外,更没有想到会跟三皇子府有关,他一下子也警觉起来。
“夫人确定与三皇子府有关?”
“确定,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三皇子的意思,还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亦或者是三皇子妃...”
萧祁山常年在军中,对朝堂上的变化最是警觉,“柔然那边传来捷报,将军同五皇子已经连胜了几场,柔然似乎有要投降的意思,只是看那意思皇上不愿意,这样的大功眼看着就要落到五皇子身上,三皇子大概是坐不住了。”
叶卿卿突然想到,那日冬日里冰钓,三皇子还一声声‘舅舅’‘舅舅’地叫着陆泊年,还帮着他们开冰。
陆泊年还说过,如果有朝一日五皇子胜了,他求了他要留三皇子一条命的!
不过短短数月,一切时过境迁,到底是从什么开始三皇子开始跟陆泊年离了心的。
只不过,现在去探究这些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夫人也是受了连累,务必要放宽心,明儿虽然惊险,但是好歹母女平安,再将养些时日总是能好的,只是,夫人万事要小心!”
叶卿卿心里感激,这种时候他还能反过来安慰自己,话里话外没有一点怪罪自己的意思。
“萧将军放心,或早或晚我都会给姐姐一个交代的,只是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罢了,我假装着不知道冬儿那边出了问题,又找了一个身形容貌同她有几分像的丫鬟带在身边,将军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潘岳彻底没了音信,叶卿卿猜测大抵是那边防患于未然,已经杀人灭口,像他这样的人没了就没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秦明歌的身体有了起色,叶卿卿便连萧家也不怎么去了,一心在自己家中等天青带消息回来。
怜青心细,她看着叶卿卿这些时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规整家里的钱财,而且天青又突然之间不在了,便知道有大事要发生,她也不问,只跟着叶卿卿一同整理归纳。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陆泊年手里的钱财确实太多了,宅子,良田,铺子,庄子。
有皇上赏的,有他自己置办的,他这些年在金吾卫,叶卿卿猜测这里面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
那些田地倒是好说,现在有农户租种着,即便自己过后不管也不会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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