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人又前去查看吴玮辰的情况。
此时的这位洛阳太守,正倒在书架之中,周围全都是散乱的卷宗,以及倒下的书架。
他的血从肩膀处流了出来。
“诶呀……”
林易一边走过去,在确认吴玮辰还活着之后,便忍不住调侃道:
“你这才几天功夫……怎么肩膀被刺了两下?”
随后,林易又看向了吴玮辰绑着绷带的另一个肩膀处,又感慨道:
“欸呀呀!还是两只肩膀都受伤了,这下好了,直接对称了。”
吴玮辰面色苍白,他笑了笑,道:
“那还真是凑巧,我两个肩膀受伤的时候,木先生都在现场。”
“所以你怀疑是我给你攒的局?”
林易慢慢的蹲了下来,挑着眉毛问道。
“那倒不是。”
吴玮辰站了起来,虽然在肩膀动得时候,还是会有些疼痛,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但他还是忍住了,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
“如果木先生想杀我的话,那我早就死了。毕竟以木先生的权势和手段,我小小一个洛阳太守,又能做些什么呢?”
“吴太守这是在说什么?我不过是上官小姐的家臣罢了,上官小姐尚且没有什么实际的职位,您可是堂堂洛阳太守,我一个区区的家臣,又怎么比得上?”林易弯着眼睛,笑问道。
“木子简。很好听的名字……不过,听起来不太像是真的。”吴玮辰摇了摇头,笑道。
“你什么意思?”林易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木和林,简和易,完全一致的字啊!”吴玮辰又嗟叹道。
当林易从吴玮辰的口中听到“林”和“易”这两个字之后,也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已经猜出了自已的真实身份。
“年少有为,玉面翩翩,您和我们当今那位右丞相大人,描述起来都是如出一辙。”
吴玮辰接着调侃道。
“好吧!”林易叹了口气,也笑了起来: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太想着隐瞒,毕竟这洛阳城中官员不少,去过长安,见过我的人也不少。”
“是啊!所以林相还真是,与民同乐啊。”吴玮辰应和着,语气之中却又满是讥讽。
但林易说得真的没什么问题。
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介意,让别人知道自已的身份的。
他隐姓埋名,纯粹就是因为苏禾那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的欲望,要求大家陪她玩这么一出过家家的游戏。
而林易也就顺着苏禾的心思来了。
不然他也不会取“木子简”这么蠢的一个化名了。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也都能猜得到。
既然现在吴玮辰认出他来了,他应该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林易又询问吴玮辰道。
“什么时候……”
吴玮辰沉吟片刻,接着如实回答道:
“大概是从上官小姐的车队刚刚进入洛阳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不过当时还没有见到您,也没有听说过‘木子简’这个名字,所以还不敢断定有您。”
“直到后来,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来了……”
“你见过我?”林易蹙了蹙眉。
“应该是没有。”吴玮辰抿着嘴摇了摇头:
“不过林相声名远扬,当然还是有所耳闻的。”
“你想说的其实是臭名昭著吧?”
秦必反问道。
“我可没说。”
吴玮辰立刻补充道。
“尼玛的……”林易瞪了一眼秦必,让后者立刻就闭了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行了林相!这里也不是说笑的地方,若是几位没有别的事情了,就请回吧!”吴玮辰朝着外面摊了摊手,已经摆出送客的架势了。
也正巧在此时,那个被吴玮辰称作陈叔的老者,正带着一堆衙门中的捕快们,急匆匆的赶来。
“太守!您没事吧?”
陈叔在看到吴玮辰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但随即,他又冲上前来,开始检查起了吴玮辰的身体,在他看到吴玮辰肩膀上那道新伤之后,便满脸的自责:
“是老头子没有保护好太守啊!”
“别这么说陈叔。”吴玮辰摇了摇头,故作镇定的安抚陈叔道。
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吴玮辰已经痛得浑身发抖了。
他的双拳紧握,面色苍白。
“行了……你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带你去包扎一下。”秦必在看到林易的眼色之后,便对吴玮辰说道。
“你们不能带太守走!你们一来太守就受伤!”陈叔在听到秦必的话后,便抢在吴玮辰之前开口拒绝道。
“没事……陈叔。”
谁料吴玮辰轻轻拍在了陈叔的肩膀上,道:
“他们是我朋友,我跟他们走,没关系的。”
听到吴玮辰都这么说了,陈叔终于肯松口了。
“真……真的吗?”
吴玮辰点了点头:
“真的。”
随后,吴玮辰便真的跟着林易三人,离开了洛阳衙门。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简单用衙门里的伤药给吴玮辰简单包扎了一下。
但现在无法确定那刀上有没有毒,所以必须得带着吴玮辰去一个合适的地方来好好处理一下。
所以在带着吴玮辰离开之后,林易和秦必还有骷髅,就将吴玮辰带到了中都皇宫之中。
在虎豹骑居住的大院之中,有一个房间,是专门给骷髅留得实验室。
当初骷髅研究秦必身上所中的巫蛊之术,就是在实验室之中完成的。
这里面摆放了许多的草药之类的,也算得上一个相当完善的医务室。
这些天受伤的虎豹骑们的伤势,都是在这里进行处理的。
而此时的吴玮辰,自然也就在其中。
他躺在床板上,上半身的衣服被剥下来,露出结实的肌肉。
“不得不说啊!你虽然看起来很老,但是身体维持的还不错。”
林易撇着嘴,点了点头。
“不是……林相还有这种爱好吗?”
吴玮辰眯着眼睛,反问林易道。
“呃……那倒也没有。”林易挠了挠头,回答道。
“他只是单纯的嘴贱而已,看见什么都要调侃两句。”
秦必在一旁补充道。
而林易和秦必,就这么抱着两臂,紧盯着吴玮辰。
至于骷髅,则守在床边,正在用两个非常细小的刀刃,在吴玮辰的伤口上处理着。
吴玮辰表面上在和林易秦必插科打诨,但实际上,他满头都已经流出了细细的汗水。
那刀刃还事先沾上了酒,可以起到一个消毒的作用,但是在伤口上作用,所带来的疼痛是加倍的。
而吴玮辰和林易扯淡,似乎也是为了转移自已的注意力。
终于……在骷髅一阵操作之下,刀刃终于从伤口上取出。
随后,骷髅又拿出来了一根针,上面缠着非常细的线,细到几乎看不见。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