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要大费口舌说服章,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神奇就搞定了。
出了政事堂,赵孝骞一路感慨,真不能小看仇恨的力量,一国宰相的理智,
在仇恨面前也不堪一击。
但赵孝骞今日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苏轼此去辽国,确实很凶险,毕竟是代表大宋天子去兴师问罪的,以苏轼的脾气,几句话不对付估计就要发飙了,辽国君臣会不会一怒而弄死他,真不好说。
从政事堂回到王府,赵孝骞下了马车,赫然发现苏轼还站在王府门外等候。
这次赵孝骞没躲了,笑吟吟地迎上前。
苏轼见赵孝骞下了马车,却没搭理他,而是盯着马车打量不已。
良久,苏轼点点头:“没错,刚刚就是这辆马车,你的禁卫说什麽车里是王府女眷,哼!赵子安,你就是如此糊弄老夫的?”
赵孝骞眨眨眼:“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不听就算了,我回家睡觉去。”
苏轼两眼一亮:“莫非—————-事成矣?”
赵孝骞笑而不答,反倒问道:“再问你一次,豆腐脑吃甜的还是咸的?”
苏轼一愣,下意识道:“别人怎麽吃老夫不管,但老夫一定吃咸的。”
“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赵孝骞挑眉:“答案不满意的话,你还是留在大宋继续被贬谪吧,当使臣的机会想都别想了。”
苏轼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听赵孝骞话里的意思,似乎真办成了。
犹豫挣扎良久,苏轼狠狠一咬牙,终究还是做出了违背祖宗的回答。
“老夫-————-吃甜的!”苏轼痛苦地闭上眼,这样的自己令他感到陌生,他觉得自己不乾净了。
然后苏轼愤恨地瞪着赵孝骞。
此货趁人之危,他更脏。
赵孝骞哈哈大笑:“好吧,如子瞻先生所愿———
朝他眨眨眼,赵孝骞笑道:“现在有空的话去一趟吏部官署,朝廷应该有调任文书下来了,愚弟在此提前祝子瞻先生一路顺利平安,不辱使命,凯旋而归。”
苏轼大喜,也不顾年龄长幼,朝他长揖一礼:“多谢子安贤弟,这份人情苏某记下了。”
赵孝骞叹道:“这可不是什麽肥差,此行颇为凶险,子瞻先生好自为之,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也将赴任真定知府,子瞻先生若在辽国遇到危险,不妨派人来真定府告之一声,千万保重。”
苏轼一证,思索了一下道:“既然子安贤弟也将赴任真定,不如你我同往J
“不行!”赵孝骞断然拒绝。
“为何?”苏轼愣然问道。
“咱俩同路,路上吃咸的还是吃甜的,吃腹的还是不吃的,你我恐怕刚出发就会打出脑浆子,才不想跟你同路。”赵孝骞嫌弃地打量他。
苏轼气极:“你————””
赵孝骞笑吟吟地补充道:“还有就是,你昔日的仇人章相公也说了,既然你想去辽国送死,他不但不拦着,反而愿成人之美,让你快马加鞭赶紧出发,一刻都不准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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