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程程知道这件事是不太可能说得清道理的,也就没有再纠结,她乐观地想:“牧儿不在我身边,便能在他爹身边,他爹比我细心多了,也是好事。”
然后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单芯:“再说了,我还有个女儿呢,陛下待我还是不薄。”
颜悦想了想,若是她的孩儿要被送走,长长久久不能母子或者母女团聚,光是想一想就要疯了。
还好她也没有面对这种情况多久,很快许钊就将宅院收拾出来,亲自来将她接了过去。
单子寅让玉枢亲自去挑了一个乳母来照料小程牧的起居,这孩子从回京起,便夜夜同他睡在一起。
无论多晚回来,单子寅都一定一定会去找乳母将孩子接到自己房中来。
也不是没有因此吵醒小程牧的时候。
这小祖宗最难哄睡,还有起床气,被吵醒了势必要哭闹一番,将军府已经许久没有人带过这样的奶娃娃了。
到了单子寅手里,小程牧便不会再撕心裂肺地大哭大闹,而是变成委委屈屈的垂泪,看得人更加心疼。
这日迎璜和迎榈二人刚巧都忙完了手头的事,迎璜还刚外出接货回来,风尘仆仆地便赶来了将军府。
两个舅舅一人给小程牧封了个大红包,迎榈还额外送了一件他亲手绣的小肚兜。
“虽然必定是比不上你爹绣法精妙,却也是小舅舅一番心意,”迎榈看着小外甥笑眯眯,“长得可真俊呐。”
跟他两个舅舅比,小程牧真是吸收父母二人优点,长得又秀气又俊俏。
迎璜还有些担心:“我们牧儿长得这样好看,将来该不会被人捉去当女婿吧?”
榜下捉婿之事,连迎璜都知道。
单子寅轻笑了一声:“他娘这样厉害,谁敢捉她儿子,就算是陛下,也得思虑再三才敢。”
这倒是。
迎程程两个从小打到被她碾压的哥哥,听到这话都心有戚戚焉。
“程程怎么舍得将孩子送回来?”迎璜问道。
其中弯弯绕绕,他们肯定不知道,作为商户而言,他们其实也不必知道。
单子寅随口解释:“可能是生孩子便已耗尽她力气,再不愿耗费心神养孩子,更不愿便宜了我去。”
没想到这个解释竟然对迎璜和迎榈而言都很能说得通。
单子寅见他二人缩了缩头,甚至开始替迎程程不好意思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迎璜叹气道:“小妹自幼便是这个性情,刚遇着她小师父那会儿还天天念叨,后来小师父总不出现,她就扬言再好看又怎么样,再见面必定要剃了他的头!”
单子寅忽然觉得头顶一凉。
就在这时候,玉枢通报道:“公子,小林师父来了。”
说剃头,还真来了个剃头的。
单子寅都快忘了这小和尚了。
小林师父进来便笑称道:“贫僧的乖徒儿何在?”
单子寅立即警惕地把程牧往怀里揽了揽:“想都不要想,别打我儿子的主意,我绝不可能让他拜你为师!”
小林师父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年轻人,话可不要说太早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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