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五道金线末端缠绕着北璃的发丝——她竟隔着三百里用琴弦送来仙力。
众人这才发现，每根镇水石表面的龙纹里都藏着半枚琉璃钗的碎片。
玄风长老的白眉突然燃起青色道火，这是推演到极致的征兆。
他挥手布下隔音结界，声音却带着颤抖："龙后娘娘的溯光症...恐怕是替仙界承了因果反噬？"
萧北脊背的龙纹陡然狰狞，潭水在他脚下形成漩涡。
漩涡中心浮出块冰晶，里面封存着北璃咳血时坠落的法则碎片。
"二十八星宿移位造成的业障，本应散于三界众生。"
他剑指抹过冰晶表面，映出北璃正在用琴弦缝合天柱裂缝的画面。
"她偷换了天罚的轨迹。"
灵虚子手中的罗盘忽然炸成金粉，粉尘在空中组成立体星图。
这个素来寡言的阵法师首次露出惊容："以情丝为引，仙核为炉？
这是上古禁术..."
"所以诸位的阵法要改。"
萧北衣袍无风自动，潭底所有镇水石应声翻转。
背面的玄武图腾竟全数变成盘龙纹，那些被北璃替换的因果链在石缝间叮当作响："用我的逆鳞作阵眼，灵潮来时启动倒转乾坤阵。"
玄风长老的拂尘彻底化作光点，老人却抚掌大笑：
"难怪三百年前归墟崩塌时，老朽算到的生机是团暖雾——原是龙后娘娘的情劫化作了众生的生机！"
修复大阵启动的刹那，潭底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怪响。
第一道灵潮还未成形就被染成墨色，潮水中浮动的不是灵气，而是裹着尖刺的诅咒符文。
萧北的逆鳞阵眼迸发赤金光芒，光芒中却混入缕缕黑气。
"西南坎位！"灵虚子突然厉喝，手中残存的阵旗化作银剑。
他刺向的位置正是北璃某根琴弦的投影，剑气撕开的裂缝里涌出成群血蝙蝠。
这些蝙蝠翅翼上赫然刻着萧北与北璃的命格八字。
萧北的龙角青焰暴涨，火焰中浮现出三百年前北璃替他挡劫的画面。
他徒手捏碎扑来的血蝙蝠，却发现每只蝙蝠尸体都化作带倒刺的锁链缠向灵虚子。"不是诅咒，是反噬。"
他挥袖震碎锁链，龙血滴在灵虚子算筹刻痕上竟燃起蓝火。
"有人在我们换命的因果线上做了手脚。"
第二道灵潮接踵而至，这次潮水中浮出的是半透明人影。
玄风长老的护体罡气被人影穿过，道袍瞬间出现七个血洞。
老人踉跄着掐诀："是失传的噬魂影卫...小心他们触碰命灯！"
萧北背后浮现金龙虚影，虚影利爪撕碎影卫的刹那，他心口突然浮现北璃的护心锁虚影。
锁芯溢出的记忆里，竟有他与玄风长老在归墟论道的场景——这本该是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往事。
"灵虚子，震位坤宫！"萧北暴喝声中带着龙吟，潭底镇水石应声移位。
阵法师的银剑插入新阵眼时，整个玄武潭的水位开始诡异地倒流。
那些噬魂影卫在倒流中扭曲成符文，却拼出个令玄风长老目眦欲裂的古篆——正是他师尊羽化前的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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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力量第三次反扑来得毫无征兆。
潭底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手掌都握着半截因果链。
萧北的逆鳞阵眼发出裂帛声，北璃隔着三百里送来的琴弦应声崩断三根。
最可怕的是那些手臂抓向的并非肉身，而是众人身上最深刻的记忆画面。
灵虚子突然闷哼出声，他小臂的算筹刻痕正在消失。
阵法师反手将银剑刺入自己眉心，硬是用剑气锁住即将被抽离的推演记忆：
"龙神...这些是因果窃手...斩断需用..."
萧北龙尾横扫出月弧状的金芒，金芒过处苍白手臂尽数断裂。
但断裂处喷涌的不是血液，而是带着腥甜味的星砂——与北璃咳出的血珠同源。
他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逆鳞突然离体飞向祭坛方向，在三百里外都能听到北璃的惊呼。
当第四道变异灵潮裹着雷暴降临时，萧北鬓角龙鳞已尽数倒竖。
他看见雷暴中心浮动的不是电光，而是北璃正在透明化的指尖。
那些从她体内流失的法则碎片，此刻竟在天罚雷暴中重组为陌生道纹。
"不是天罚。"萧北的龙爪深深抠进潭底岩层，抓出的岩浆在空中凝成血色卦签。
"是有人在用她的溯光症作引..."
卦签显示的"山火贲"卦象突然燃起黑焰，火中浮现的竟是他们初遇时的冰棺。
棺盖内部不知何时多了道血色掌印。
玄风长老的道冠轰然炸裂，白发根根竖立如银针："老朽的乾坤镜！"他从怀中掏出的铜镜表面，本该映出潭底实况的镜面，此刻却显示北璃正在祭坛用琴弦勒住自己脖颈。
更诡异的是，镜中的北璃眼角没有朱砂痣。
萧北的逆鳞突然发出尖啸，三百里外祭坛方向升起赤红光柱。
光柱中浮现的九条护体金龙正在扭曲成蛇形，每片龙鳞都翻转成北璃发间琉璃钗的碎片模样。
他留给北璃的防护阵，此刻正反向抽取她的仙核之力。
"好一招因果倒置。"萧北怒极反笑，龙角燃起的青焰转为暗紫。
他徒手撕开正在吸噬灵虚子记忆的苍白手臂，将扯出的因果链缠在腕间："灵虚子，变阵为九星噬厄局！
玄风长老，劳驾用乾坤镜照一照三千年前的自己！"
最后一字尚未落地，萧北脊背突然展开光翼。
这不是龙族应有的羽翼，而是由北璃这些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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