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策马疾驰,绣春刀劈开箭雨。那孩童重重摔在雪地里,浑身抽搐如濒死之鱼。
我我迅速翻身下马,俯身探其鼻息,指尖触到滚烫肌肤,心头猛地一沉。将孩童抱起,向旁侧之锦衣卫怒喝:速传军医!
四周杀声震天,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我底下凝视怀中孩童痛苦之色,心涌起愤怒与愧疚。
恰在此时,赵毅率兵而至,见孩童呕血不止,欲言又止。我将孩童交于军医,转身盯着城墙上妖女,眼中寒光一闪。
传本宫令!我厉声喝道,全力攻城!但有伤及无辜百姓者,立斩!
身后军队如潮水般涌向城门,喊杀声与哭喊声交织成炼狱之音。
城破之时,夕阳如血染天际。我踏过满地尸骸走进县衙,张軏押着浑身是血的县令跪倒在地:娘娘,这狗官私吞赈银,勾结白莲教!
我冷笑俯视着他:本宫问你,赈银何在?
县令浑身颤抖如筛糠:在...在县衙地库...
我猛地抽刀劈开案桌:带路!
地库中,成箱赈银堆积如山,我亲手掀开一箱,银锭上\"户部\"二字清晰可见。忽见角落散落着孩童衣衫,赵毅拾起衣衫,袖口绣着\"临清县学\"四字。
我瞳孔骤缩,绣春刀猛地抵住县令咽喉:县学孩童何在?
县令瘫软在地:被...被白莲教抓去当人质了...
我转身厉声喝道:张軏,速速带人去白莲教巢穴!
夜色深沉,我立在城头眺望北方。远处运河上灯火点点,王景弘水师正在押运赈粮。
忽闻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赵毅单膝跪地:娘娘,找到县学孩童了,皆被关在城西破庙。
我长舒一口气,绣春刀入鞘之声清脆如冰裂。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在寒夜中格外清晰。
我指尖抚过刀鞘上镌刻的云纹,即刻将城外流民孩童带回县衙,着人好生照料,莫惊了孩子!
赵毅的长发在风里飘散,发梢扫过肩头时带起一片血珠。这十七岁的少年总爱笑,虎牙尖尖地露在唇边,倒是一点也不像暗卫营爬出来的。
娘娘遇乱不惊,端得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臣这就去办!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掠向城门口。
我望着他沾满血渍的暗红色蟒袍,忽觉胸口发闷。去年入冬,山东旱灾愈烈,流民裹挟着白莲教的妖风涌向临清。
这半月来,所见皆是饿殍遍地,民怨沸腾,连这临清县衙也成了血火交织的战场。
府衙正厅,他大步跨进厅堂,玄色锦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莲儿,县衙后厢收拾好了,孩童们已安置妥当。
我提着灯笼往后院去,廊下积雪映得四处亮如白昼。忽见墙角蜷缩着个七八岁的孩子,浑身抖如风中残叶。
他抬眼望见我衣袍上的蟒纹,瞳孔骤然收缩:官兵...官兵要杀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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