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脸是真的好看。”
宁哥儿看着铜镜里一直和她笑的女子,眼波流转间,似乎是更添了无数的笑意:
“这可惜,生了一副男儿身。”
宁哥儿拿起旁边的青黛,细细地瞄着眉:
“不过,没关系。”
反正过了今夜,他明日又要去宅子里去住了。
只要他小心些,他的这些秘密,就不会被发现。
嘎吱。
本应该睡了的孙大姑娘,精神抖擞地坐在了桌子旁,紧孙地看着才进来的霜降,低声与她说话:“如何了?”
霜降先是给孙大姑娘福了福身子,“姑娘。”而后才直起腰说话,“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两日,宁哥儿都会留在府上。”
孙大姑娘松了口气:“那就好。”她才想要起身出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忽然做了回去:“霜降,你说,我们就这么贸贸然上门去找宁哥儿,好吗?”
本来,因为就因为她和宁哥儿的事情,惹的大家议论纷纷,姑母不喜。
若是此时趁着夜色去宁哥儿的院子,怕是浑身是嘴,她都说不清了。
霜降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面露犹豫之色的孙大姑娘,低声劝着:“奴婢倒是觉得,您和宁哥儿都不像促成这门婚事,不如提早说开。就算是您的父母、四太太、三太太都觉得这么婚事好,只要您和宁哥儿不同意,这事就没有办法往下进行。”
“况且,如今三太太并不赞成您和宁哥儿的婚事。”
“若是您顺着三太太的意思,卖三太太一个好,日后您和晗哥儿的事情,三太太兴许会帮忙。”
孙大姑娘皱着眉,仔细思考霜降的话:“这怕是不妥吧。”
她仍旧担心。
姑母想要谢府的掌家适宜,所以,她和晗哥儿的事情,势在必得。
可若是,她和晗哥儿的事情不成,又失了宁哥儿,她又该如何?
霜降继续往下劝:“姑娘,宁哥儿是公子。又是谢氏中,比较有出息的子弟。日后,必然是要娶对自己有好处的女子。您也是高门贵女,日后也要找一位一心一意,对您好的良婿,从来,两姓缔结,是为了成就一段良缘,而非怨偶。”
“既然宁公子不愿,您也不喜,早些说清比较好。”
孙大姑娘被霜降说的心动,“去找宁哥儿说说?”
霜降立刻点头:“姑娘,去和宁哥儿说说。您也不想日后进了门,惹得宁哥儿不喜,三太太磋磨。”
孙大姑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迫切地出了门,直朝着前院走去。
孙大姑娘一直都在想,一会儿进了门要如何和宁哥儿说不成婚的事情。
以至于她忘记了,当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四太太又去了信给她的父母。
怎么可能会是她和宁哥儿三言两语,就能拒绝得了?
她也没有想到,一向是禁止在夜间走动的谢府内宅,能让他们随意走动,而没有什么人来制止。
诸多的不合理之处,孙大姑娘都没注意到。
只顾着低头,急匆匆地去了宁哥儿的院子。
“我们进去,是不是不怎么好?”
孙大姑娘看着宁哥儿的院子前,空无一人。
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来了不对劲儿。
好不容易把人劝到了宁哥儿的院子,霜降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将人放回去,“许是在旁边歇息吧。”
她们正说话,偏房的灯就亮了。
霜降忙拉着孙大姑娘进了房间:“姑娘,我们进去和宁哥儿说两句话,”她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孙大姑娘被什么东西吓到,忽然踢到了凳子的声音。
霜降赶忙去扶孙大姑娘,无意中一抬头,刚好看见了穿着一身女装的宁哥儿,坐在铜镜前,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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