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边经历了生死逃亡,陆承影驾驶着车,轮胎在碎石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将车拐进了一处废弃加油站。月光从破碎的顶棚洒下,宛如细碎的银霜,落在江映月的睫毛上。此刻的她,小腿被玻璃碴划伤,鲜血直流,陆承影心急如焚。
“别动。”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单膝跪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紧接着,他迅速扯下领带,熟练地缠住江映月渗血的手腕,试图先为她简单止血。随后,他撕开衬衫下摆,继续为她进行包扎。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腕间的旧疤时,不禁轻笑出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牵手吗?你在冷家酒会划破礼服,我好心递上手帕,却被你当成登徒子。”
江映月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她没好气地踢掉断裂的高跟鞋,嗔怪道:“陆总当年确实像个流氓,把我堵在消防通道,还说要检查可疑人员。”话未说完,她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是陆承影正用打火机烤着一把瑞士军刀。那把刀,是他们定情时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承载着他们美好的回忆。
“可能会疼。”他轻声说道,将消过毒的刀刃贴近她小腿上的玻璃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膝盖,“数到三就咬我肩膀。”他温热的呼吸透过丝袜,让她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随着夜幕渐深,他们来到一家午夜便利店。自动门“叮咚”作响,陆殊词在外围警戒。陆承影走进店内,径直走向货架,抓起最后一块榛子巧克力。在扫码时,他不经意间瞥见收银台旁的避孕套货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地说:“陆太太,要不要补个新婚夜?听说震动款比教堂长椅舒服。”
江映月脸颊微红,抄起一盒薄荷糖砸向他胸口,佯怒道:“不如试试把您绑在后备箱?”然而,就在她踮脚够泡面时,陆承影突然伸手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抱上了货架,惹得周围过期杂志哗啦啦散落一地。
“现在像不像私奔那晚?”他的吻轻轻落在她沾着机油的锁骨上,深情地回忆着,“你在集装箱里吓得发抖,却还记得给我心脏按压。”说着,他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心口,“这里跳得比当时还快。”
不知不觉,破晓时分悄然来临。他们躲进了一个渔村小屋,咸腥的海风轻轻掀动窗上残破的喜字。陆承影从渔民那里换来两条秋刀鱼,在简陋的炉灶上烤制。烤焦的鱼皮粘着婚戒上的碎钻,散发着别样的烟火气。
“张嘴。”他专注地挑开鱼刺,将最嫩的鱼腹部喂给她,眼中满是宠溺,“等事情结束,我带你去北海道吃现钓的。”火光映照在他满是胡茬的下巴上,让江映月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挪威雪夜里那个为她暖手的少年。
江映月突然俏皮地咬住他的手指,在渗血的牙印旁舔掉酱汁,狡黠地说:“不如教我开游艇?到时候把您绑在桅杆上...”话还没说完,她便被陆承影扑倒在稻草堆里,鱼骨在两人的纠缠间碾成齑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汽笛的轰鸣。陆承影用喜字红纸轻轻抹净她嘴角,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深情,说:“夫人现在有两个选择。”说着,他掏出车钥匙和手铐,“要么继续逃亡,要么把我交给冷家换赏金。”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夺过手铐将他反铐在船柱上,却俯身轻轻咬开他领口的纽扣,在浪花拍打船舷的水声中,将染血的巧克力喂进他唇间,坚定地说:“第三个选项——吃完最后的喜糖,送他们份地狱请柬。”
*
渔船的柴油机在深夜发出几声沉闷的哀鸣后,彻底报废。
黑暗中,陆承影和江映月只能无助地随着海浪漂泊,不知过了多久,幸运地漂到了一座无名荒岛。清晨,阳光炽热地洒在沙滩上,陆承影用婚戒上的碎钻,在礁石上艰难地刻下求救信号。
完成后,他直起身子,转身便看见江映月赤着脚,正用力踩碎牡蛎壳,裙摆高高系起,充当兜帽挡住烈日。“陆太太现在像海盗女王。”陆承影笑着,从一旁的树上摘下刚成熟的野柠檬,抛向江映月。江映月伸手接住,咬了一口,酸得她五官瞬间皱在一起,模样十分可爱。
“陆总记错了,”江映月将酸汁轻轻抹在他晒伤的肩头,嗔怪道,“我说的是把你做成标本当镇馆之宝。”话刚说完,陆承影突然伸手攥住她的脚踝,她猝不及防,贝壳项链散落一地,滚落在滚烫的沙粒间。
潮水缓缓漫过他们的脚背,带来一丝凉爽。江映月微微凑近,咬着他的耳垂,轻声呢喃:“冷家的追踪器,其实嵌在我左肩胛骨......”
第八天,暴雨如注,倾盆而下。两人在雨中艰难前行,终于发现了一座废弃的灯塔,便急忙躲了进去。灯塔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江映月因连日的奔波与惊吓,身体不堪重负,发起了高烧。陆承影心急如焚,他迅速拆了铁架床,燃起一堆火,试图为江映月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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