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吧,你便去你继母那里,逐一交接回来吧。”
叶父也说了长长一段话,神色很是温柔。
经这一次面对面的谈话,他发觉他的女儿到底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筹划,有种说不出的欣慰。
可叶婉呢,听到父亲如此爽快的将铺子还给自己,她反而怔愣了。
这么顺利的便允了自己的要求吗?
她还以为父亲......
这让她的苦心思索,用心遣词显得那么多余。
原来父亲,仍旧对母亲怀有旧情,并非将母亲全忘了。
对自己也有关怀之心,并非因着秦舒的关系,只偏爱继母和砾哥儿,还是那个公平的人。
叶婉的鼻子酸酸的,她有些慌张的起身。
“那女儿便先告退了,父亲,您......
您也早些休息,莫要熬坏了眼睛。”
叶父哪里看不出女儿的异样,也点点头,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想着今日已晚,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那便等明日下了朝回来,再和秦氏说这件事吧。
叶婉再次行了标准的一礼,这才低着头退出了书房。
夜里的风已吹起,叶婉现下不仅是鼻头酸酸的,她的眼睛也变得酸涩非常,里头似乎有一包泪水蓄势待发。
叶婉强忍着,红着眼睛踏上了回翠竹苑的小路。
“当真?她是红着眼走的?”
秦舒那里,来回禀的人低着头将自己的所见照实说出。
因老爷的安排,原本在书房伺候的小厮都只能离得远远的。
何况他们这专门去探听的还要躲着那些小厮,更是什么都没听到,反而看到了小姐离开时的表情。
也还是多亏了书房除了屋内有烛火,就连院里头都亮着灯笼。
不然,这来“偷窥”的几个,怕是连小姐红了眼也注意不到。
秦舒挥手让人下去,心里头却有些隐秘的畅快。
想必叶婉又说了什么不讨好的话,惹得夫君不喜。
于是夫君训斥了几句,将叶婉骂哭了吧?
从一嫁进来,秦舒便有私心,她那时还年轻,日后总会和叶清风有自己的孩儿的。
所以她心里并不否认,自己对待继女并非全心疼爱。
待到自己又有了亲生儿子,那种母爱宛如自然而然的喷薄而发。
对着砾哥儿的关怀,也让秦舒更加清楚自己对待叶婉的区别。
于是,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偷偷的给砾哥儿积攒财富。
那属于叶婉的铺子营收,每月收上来,她都会挪动一部存入砾哥儿的私库。
秦舒觉得:
谁都不能怪一个想要为孩子多做打算的母亲!
这叶府的一切,终归是属于砾哥儿一个人的。
叶婉手里始终捏着几个铺面,难道还不够吗?
当年自己哄着叶婉不再介入放在中公的店铺的运营,叶婉也顺从了。
且她终于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按着婚约,总归要嫁入将军府,那便是严府的人。
不仅日后碍不到自己儿子的路,反而因为砾哥儿讨喜,也让叶婉万分疼爱。
说不准等叶婉成为了严府主母,到时还能给砾哥儿行些方便。
所以,秦舒这么多年,也就一直装出那般温柔体贴的慈爱模样了。
秦舒挥退了来汇报的下人,继续看账册。
此时她还不知道,这些属于叶婉的铺子,马上就要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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