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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豌一路上喃喃自语着。
当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只知道一路的飞奔。
此外,夜色朦胧,凌书墨瞧着其面容失常,心中一紧。
一直到三人都逃回了客栈,街头都看到人影,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周遭无声。
“韩画师?!”
那个瘦小的男子弯腰低头。
长凳终究只是砸伤了他左边的肩膀,保住了右手。
但是,他不明白为何这人方才会那般用力的将自己救出去。
哦,不!是拽出去!
连拖带拽,霸道极了,像个土匪!
简直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
凌书墨悄然告诫:“阿白既然救你出来,你且先休息,房内什么都有。其他明日再说。”
还未等瘦小男子回应,他便飞快的转过身将门关上。
等到这刻,二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方才发生的事情似乎趋于平和。
白豌在房中停住,悄无痕迹地靠在床沿,目光定着。
这人被树枝划破的手指血溅上衣衫,鲜血汩汩,腥味浓重。
凌书墨堪堪接住,一面给他包扎,一面道。
“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你不必再担心。”
白豌倒吸一口气,发现其双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我冲动了,对不对?”
凌书墨先扶着靠下,轻声道:
“那样的情形……那么间不容缕,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恻隐之心,要立即救人的。”
“……”白豌伸手去拽他,“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话说到这里,手上已经已经开始细细凑了凑。
他稍稍端详凌书墨的眉眼轮廓,解释道:“不仅如此,他在那样的困境,说了和我当年类似的话!”
火烛中,人影恬静,眼瞳映照着一些心境场景。
如果说当年的韩妙染是一团冷火,淡然下倨傲到了极致。
那么如今的白豌便是烧透的妖红,萧飒底下蕴藏着倔强。
凌书墨看着面前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顺着他的额角抚摸下去,直到脖颈和肩膀……
蓦然开口:“我懂,你救的不是他,而是过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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