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号角义渠骑兵不约而同地降低了自己的速度,缓缓地停了下来。
看见这些义渠骑兵停下了下来,公叔痤的心中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这些义渠骑兵的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很快公叔痤就获得了这道问题的答案。
只见周围一直围着公叔痤的义渠骑兵突然放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就在公叔痤的注视之下两位看起来是首领的人骑着马来到了公叔痤的面前。
“中原人?”
其中一位看起来有些年长的中年人看着公叔痤的这一身的打扮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听到这带着秦地特有韵味的方言,公叔痤立刻就意识到眼前的中年人并不是一位平凡的义渠人。
而他头上那精心盘成的发髻也代表着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义渠人,而是一位来自秦国的秦人。
既然对方可以听得懂自己的话而看他也没有害自己的意思,公叔痤索性也就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戒备在马上向两人行礼道:“魏国中山长史公叔痤见过义渠国的两位贵人。”
当公叔痤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中年人旁边的那位青年人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似乎是公叔痤的魏国人的身份让他放心了不少。
看见这位青年人的神色变化公叔痤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是想一想他也是释然了毕竟他们魏国和义渠的宿敌秦国刚刚在河西之地展开了一场大战。
义渠距离河西如此之近,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魏国大胜秦国的消息呢?
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是两个国家之间还是会有些最起码的礼节。
再加上魏国那强大的国力,公叔痤很确定这些义渠人绝对不会轻易杀死自己,而冒犯自己身后强大的魏国。
“魏国人?来我义渠草原有什么事?我可不记得我们义渠和你们魏国人有什么交集。”
看着此时一脸平静的公叔痤,中年人的心中本能地生出一丝警惕之感。
虽然现在没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但是这个道理中年人却是明白的。公叔痤能够不惜奔波如此之长的时间来到义渠王庭脚下,这中间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
“公叔痤此次前来义渠是有一件大事要求见义渠王。”
看着中年人脸上逐渐加强的警惕,公叔痤知道自己的来意已经引起了这位中年人的兴趣。
但是那又如何?
他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要劝说义渠攻击秦国,凭着秦国和义渠数百年的仇恨他不相信义渠人可以轻易地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哦,有何大事?”
果然等到公叔痤说完之后,中年人身旁的那个青年人没有半分犹豫的脱口而出道。
“大事,恐怕是要将义渠国推入险地吧?”
虽然青年人对公叔痤说的话十分地感兴趣,但是他身边的中年人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甚至是出口将公叔痤的话批驳了一番。
然后中年人一脸郑重的对着青年人说道:“王子,中原人多阴险狡诈之辈。咱们南方的秦国就已经够狡诈的了。魏国可以打败秦国,这不就说明魏国人更加地狡诈吗?”
中年人的一番话让被他称为王子的青年人是连连点头,甚至原先对于公叔痤还带着些好感的眼神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中年人和青年人说话用的语言公叔痤并不通晓,自然他也就无法清楚这两位义渠人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是这不妨碍他从青年人的眼神变化之中看出,青年人对于自己的态度正在逐渐地变差。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
如果此事这样继续下去,他之前所受的一切苦难都会化成泡影,而他公叔痤又有什么颜面去见自己效忠的太子魏击。
想到这里公叔痤知道自己该主动出手了。
“哈哈哈……,曾经听闻义渠乃是天下大国,义渠王更是天下有数的豪杰。没想到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公叔痤的语气包含挖苦之意,一点也不留情地表达出自己对于义渠国、义渠王浪得虚名的嘲讽。
这一招激将法只是为了引动青年人心中的骄傲。
而青年人的反应也没有逃脱公叔痤的判断,在他说完之后年轻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怒不可遏的表情。
青年人看着公叔痤愤怒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父王,你可知道他是多么的英明?”
“公叔痤见过义渠王子。”
听到义渠王子报出自己的身份之后,公叔痤立刻再次行礼道。
然后他对着义渠王子义渠章继续说道:“义渠如此大国却害怕我这个魏国的无名小卒难道不是说明义渠的心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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