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个小时回到家,一路上都显得很淡定,经过天一的书店时都没往里瞟上一眼。
我回来了。池田道完这句,随手关上门,坐在玄关上换了鞋。
他走进起居室,父亲正叼着根烟,坐在被炉里看电视,听到池田拉开门的声音,头也不回道:这么早回来是翘课了吗?
池田也坐到被炉旁,从书包里往外拿作业,松尾老师昨晚在学校里自杀了,所以下午停课。
老爸听了以后微皱眉头:啊那个家伙,是你的班主任吧,我还记得他。去年来家访过一次吧,用那种厌恶的眼神走进来,对我说话时也摆出一副嚣张的表情,什么呀那家伙。他猛吸了一口烟:是怎么死的?从学校天台跳下来?还是上吊什么的?
池田神情麻木,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是吊死的,听说是晚上潜入学校在自己办公室里干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对了。池田老爸伸手去拿桌上的遥控器,他一动就打了个嗝儿,一股酒气从嘴里冲出来,不过池田没怎么在意,反正已经习惯了。
说不定这事儿会上新闻呢。老爸切了几个台,找到了某个正在放新闻的频道然后停下。
新年将至,今年北海道的治安状况在年底依然呈下滑趋势,和全府各地区相比再次是倒数第一,除了频发的入室盗窃以外,暴力犯罪也有增加,警方发言人拒绝对此数据作出回应,今天由本台记者和我们请来的几位专家一同来
新闻还是一如既往的调调,播报着一些令人沮丧的消息,然后找来几个所谓专家,发表一些无济于事的马后炮意见。
要是你们学校的事情上新闻了,说不定你也会出现在电视上呢。老爸一边说着还把电视的音量调高了。
池田只是无所谓地回了句;我可不记得上午有记者之类的人来过。
时间过得很快,池田坐在那儿做了两个小时作业,他老爹喝了几盅,盯着无聊的新闻看着看着又睡过去了。
收拾好东西,关掉电视,池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取出了一支笔,这是昨晚从松尾的办公桌上拿出来的,一支普通的水笔。
这支笔提醒着池田,昨晚的一切不是梦,不是幻觉,更不是想象,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实。
十二月十一日,下午四点。
池田又来到了天一的书店,推门进屋后看到的场面和昨天几乎完全一样。
不过今天,天一没有无视池田,他直接放下了手中的书和咖啡,率先开口道:过来,随便坐。
池田走到天一的办公桌前,然后发现根本没有椅子之类的东西,这屋里唯一一张沙发椅被书店的主人给占了,于是他只能应道:我还是站着吧。
天一打开手边的抽屉,拿出一本黑色书皮的书放到桌上:三浦和哉的秘密都在这里面。他把手压在书上,没有半点要拿开的意思:你取来的东西呢?
池田反问道:既然你手上也有我的那本书,肯定已经知道我办到了你交代的事情,何必多此一问。他说着就把松尾的笔搁在了天一的桌上。
天一打着哈欠,一脸不屑:就是因为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多,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把三浦的书给你看。
你要反悔?!池田提高了声音,震惊与愤怒一触即发。
不过天一很快把他的这种情绪浇灭了:你想看这本书的原因,是为了报复三浦,为了发泄这两年被他欺压而积攒的怨气,嗯也可能是准备把短短人生中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三浦身上。无所谓,我很支持你,但我觉得,现阶段你可能有更加紧迫的事情需要去做。他话锋一转:今天上午,就在你们学校,有一个警察,他很出色,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精明。早晨五点他是第一个到达松尾‘自杀’现场的警员,立刻就发现了疑点,并做了正确的判断——松尾是被人杀害的。
池田脸色铁青,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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