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绿梅句惊讶之后，拧起了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咱们姑娘这样的，就怕上门提的没什么好亲，我觉得小悠姐说的对：象咱们姑娘这样的，要什么有什么，犯不着为了嫁人去嫁人，其实，”
绿梅顿了顿，“宁七爷还是配得上咱们姑娘的。”
“我没说配不上，我是怕”后面的话水莲没说出来，她是怕宁七爷没看上她家姑娘。
“水莲姐，”绿梅眼珠转来转去，“要不，咱们给宁七爷敲敲边鼓，探探他的意思”
“怎么探”水莲眼睛亮了。
“让我想想。”绿梅手指抵在唇上，拧眉想了片刻，“要不，等会儿你送宁七爷出去，然后就装着最好话赶话，说等咱们姑娘嫁了人，七爷可就不能象现在这样了。”
“话赶话”水莲想的脸都皱了，“从厢房门口到月洞门，哪有几步刚出门又不能说怕姑娘听着，也就是三两句话的事儿，我看，”水莲再想了想，“我就直接跟他说，我们姑娘要议亲了，让他以后别来了，免得坏了姑娘的名声。”
“那也行”绿梅想了想，点头赞同，反正那位七爷也是个粗人。
厢房里，宁远上身微微向前，皱眉看着李桐，李桐端着碗汤，垂着眼帘慢慢啜了几口，放下碗，看着宁远苦笑，“都说了没事，就是时感慨。”
昨天刚散了花会，她就得了禀报，当初曾作为陪房随她起嫁进过姜家，打理两间脂粉铺子的朱掌柜，从城外回来时，路边茶坊家几个小子打出的弹弓子儿，正中马眼，被打瞎只眼的惊马，驮着朱掌柜，摔进路边的深坑里，朱掌柜的头正好磕在块大青石上，当场脑浆崩裂而死。
从前那回，朱掌柜也是昨天，也是样的时辰死的，连她得到禀报的时辰，都模样。
那回，她刚刚得了顾姨娘怀上身子的信儿，接着就是朱掌柜的死讯，那天，她坐在暖意融融的春光里，听到这生死喜悲两个消息，心如死灰的感觉，如同就在昨天。
她觉得切都变了，她希望切都变了，或者变化越多越好。两天前，她特意打人去嘱咐朱掌柜，让他这半个月第不许喝酒，第二不许靠近河湖，甚至水井。
上回，朱掌柜是因为喝醉了，过桥时失足跌下去淹死的。
他听了她的嘱咐，可他还是死了。
李桐怀着巨大的恐惧，想到了水莲她们，想到了长公主，想到了阿娘，哪个是改变了的，哪个也许都不会改变。
恐惧之下，她唯能做的，就是跪在菩萨面前，用尽所有的诚意祈祷，可到底该祈祷什么，她却理不清。
“你这样子，肯定不是没事，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宁远干脆将椅子往前拖了拖，胳膊肘支在腿上，从下往上看着李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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