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平日闲来无事做的。”步湘汌自己也尝了一颗,还不忘打趣着,“你倒是识货,要是旁人来我还不给呢!”
对于自家傻儿子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小姑娘,她瞧着也甚为喜欢,知趣有礼,又伶俐可人,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儿呢!
这世上,流言蜚语历来传的最快,谢府生日宴上高僧批命的闹剧,她倒也听了那么一耳朵,虽说后来有慧远大师出面,为小姑娘正了名,可无形的伤害还是形成了。
望了眼只比自家儿子小上了那么点的谢安娘,步湘汌的心底倒也是颇为痛惜。
想到自家儿子,她又忍不住叹息,要是没有这病,往城中大街上一站,单凭那外貌也是能迷倒一片小姑娘呢!
哪像现在,清醒的时候,惜字如金的,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冷气嗖嗖的往外冒,哪会有姑娘想要近身,至于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倒是喜欢说话了,跟个小话唠似的,还憨傻憨傻的,更是没姑娘想要靠近了。
这要是放现代,别人家的父母愁早恋,绞尽脑汁的将朦胧而暧昧的爱恋扼杀在摇篮,到了她家,虽然晏祁才刚刚成年,可就得愁这孩子不开窍,没人要了。
幸而现在晏祁这病情逐步得到控制,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连脑子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是……
想到慧远大师所说的,她怕是还得冒险往郢都走一趟了,至于晏祁,她却是绝不会让他再回那是非之地!
只是她若是走了,十一必也是会跟随,明路这孩子还得打理府外的生意,到时候就南欢一个半大的孩子看着晏祁,她也是放心不下,这事,还得再缓缓,只是也不能拖太久了,要不然就得错过治好晏祁的唯一机会了。
思及此,她的眉间不由爬上一抹愁思,倒是让心下担忧的谢安娘出了声:“晏伯母,您这是怎么了?”
眼见说着话的步湘汌陷入了无声的沉默,她虽知不应多管闲事,可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
而谢安娘这一开口,步湘汌寻声望了过去,见谢安娘眼中真诚的关切,她灵光一闪,一个可行的计划在脑海中生成。
只见她长叹一声,幽幽的开着口:“哎,也不知晏祁这孩子,在慧远大师那里待得怎么样了?”
虽然不知晏祁到底有何病情,谢安娘还是宽声安慰眼前这个为孩子担忧着的母亲:“晏伯母放宽心,慧远大师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好,想必是能治好晏祁身上的病。”
难怪她进屋之时,就没看到人影,原来是在慧远大师那里。
“安娘,你是有所不知,晏祁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他要是一辈子都这么痴傻下去,可怎么办呢?我这当娘的想想就揪心。”
“这……”谢安娘闻言怔了一下,看步湘汌这准备吐露心声的模样,她便止了到嘴边的话。
晏伯母许是有些话蒙在心底太久,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已,虽然不知为何是她,但她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忠实的听众便是。
再有,听晏伯母这话中之意,就好似晏祁的痴傻之症能好似的,难道竟是后天由什么因素造成的?不过,这想法也就在她脑海中闪现了一瞬,接着她的思绪便被再度出声的步湘汌打断了。
“孩子他爹去世得早,我当时也沉浸在悲痛之中,倒是疏忽了小小的晏祁,一个没注意,他便掉入了池塘中,等到被救上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是连心跳也听不到了。
幸好上天怜悯,不忍再剥夺我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丝希望,将他还了回来,只是连续三天三夜高烧不断后,他醒了过来,本来该是件欣喜的事儿,只是他双目无神,痴痴呆呆的,对外界反应迟缓,竟是烧坏了脑袋。”
回想十年前的这件事,至今她都心有余悸,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差点就死在了那阴谋纷争不断的地方,要不是她抢救得及时,怕是真的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被下人救上来的小小晏祁,浑身湿漉漉的滴着水,一身锦衣华服上挂着几根水草,就那样毫无生息的躺着,寡白的小脸上,那冻得泛紫的嘴唇,更显惊心怵目。
他们都说没得救了,是她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摁着他的胸口,一口一口的对着嘴吹着气进去,这才令已经停止跳动的胸膛,有了轻微的起伏。
也是从那件事以后,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并寻找契机脱离了那外面繁华迷人眼,实则内里污秽不堪的地方。
至于被早逝的晏祁爹,此刻却是在千里之外的皇城郢都,端坐上首的他,冷不丁的一个喷嚏,倒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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