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花晚开迎面便碰见了三两个医生。其中,有个最耀眼的男人,在人群中散着金色的光。她曾经试着打了很多的电话给他,却从来都是关机的状态。
“权又泽。”陌生的快要擦肩而过,她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听见声音的那一刻,权又泽的心底颤了一下。温润的脸,面无表情,对着身边的人低声交代:“你们先去吧,我遇见一个朋友。”
那两个人点点头,先行离开了。他的手捏紧了松开,松开了捏紧。这般突兀的见面,终究还是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好久不见。”缓缓转过身,咧着嘴角问候再见面,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那在心里愧疚了许久的面容,终于真实的映在花晚开的眼底。她又激动,又不安。那是在医院顾不上他,后来给他打了很多的电话,回以她永远是那一句冰冷的话语。
不知道,是她记错了号码,还是那个男子换了电话。
但真真实实印在心底的,就是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了吧。
不知不觉中,男子也已经站在了她的眼前。高大,阳光,穿着白色的工作服,熠熠生辉。
“出去坐坐吧。”丢下一句,权又泽径自走了出去。
花晚开低着眉眼,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找到了医院楼下的一个长椅处,四目都低着,一时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留下‘沙沙’的声响<divclass="contadsr">。
尽管心里告诉自己放下了,可再见面,那思念的红潮还是喷涌出来了。权又泽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静,佯装自在的问:“你是陪他来做检查的?”
“嗯。”花晚开应了一声,娇柔的小手一直纠缠着。
“我也是今天才调过来,会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见她平淡的反应,权又泽解释了一句。
“哦。”回应他的还是一个音调。
她低着头,他抬着头。权又泽开始明目张胆的打量起她,碎发微散着,镀着金色的光,像是一伸手便能抓到。单薄的身子,像是在诉说她的心情。
自从在医院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的心彻底地被撕裂了,低到了尘埃。他何得何能,让自己在这个女人的心里留下一丁点的位置。
那个男人完整的占据着她的心,一点空隙都不留。
如果这个女人接受了他,怕是也只是施舍的。
所以,不能深爱,便不要想见。等他的心放逐够了,才能大大方方的站在这个女人面前,送上最真挚的美好的祝福。
然而现在,两个人竟已到了彼此之间只有沉默的地步了吗?
让他不得不调侃一句:“不把我当朋友了,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就是因为把他当作朋友,所以现在才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从哪里说起,从哪里结束,又该怎么解释。
花晚开真的不知道。
她的父母也追问过她,和他怎么样了。贴身照顾薄易之他会不会误会,有没有和他好好的解释。连电话都不接的一个人,该怎么去解释呢?
“我只是感觉很抱歉。”良久,一声微弱的解释响起。
温润否认脸上只是欠着笑,桃花眼飘飘转转的,凝视着远处的位置,似乎在回味:“我记得,我又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医院。也是坐在这样的长椅上,那个人也是在房间里。”
“命运多么感慨,兜兜转转的,我们依然还是这样的位置。”
思虑似乎被他带着,穿梭到那时的场景。自己躺在医院里,那个男人照顾自己,他医生。现在的场景,那个男人在医院里,自己照顾他,他还是医生。
的确是兜兜转转的,花晚开想,会不会就这么和薄易之纠缠一辈子。
黛眉蹙起,似乎哀叹,眉间透着美人的忧愁。两丝淡淡的光晕纠缠着,萦绕盘旋。唇瓣微微张着,杏眸蒙上了一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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