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这厢在教着海棠如何对探访到的消息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延庆观?内容已经乱序请到阅读!??,那糊弄完一天的小道童却手里一晃一晃地甩着白日间得的荷包,口中哼着不成调的歌儿,去了南面的房舍。
他童言稚语,偏要装出一副大人说话的模样。
可若是被打发到了厨房、柴房、或是浆洗房,又是另一番处境了。
夜间回到府中,海棠将白日探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
这小半年内,院子里住了个书生。那书生带着一个小童,又携了三两个仆从。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多是在闭门念书。偶有访客,旁人也不晓得。只是见着他每过几日就要与掌教的论道谈文,是个才子。
院中有个五十余岁的仆役在守着门,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见小七那副不正经的模样,特意拿话来吓他:“别得瑟了,你家少爷来了。”
周秦莞尔一笑:“你找回他又能如何,他告诉你按他的说法做一定能成了吗?还是给你担保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了?不过拿你几文钱,你还能去衙门告他不成?”
海棠皱了皱眉,问道:“都是些什么人能住?我那大哥可是个殿使。”
海棠顿时泄了气,只得愤然道:“我去找那厨房管事的,说这小道士骗人!”
周秦更是忍俊不禁:“他能把厨房里的柜子钥匙都给了那小道士,你还指望他怎么应对?”
海棠自打四岁就进了护国公府,平时不过偶尔上街买些女儿家玩用的物什,衣食住行都是别人采买了,对外头常识的了解几近于无。她听周秦将各处不对劲一说,又急又气,捏紧了手中被绞得皱巴巴的帕子道:“我……我明天找他去!”
“哟,小七儿今日竟舍得回来这般早?我还以为你要睡在咱们厨房了呢。”经过的一名小道士见了那小道童,打趣道。
这等小童,平日里只会在经房跟着念书,遇上闲了,还常得出门玩耍,与一般童儿并无甚不同。
小道童咧着嘴,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他把铜钱跟荷包都收了,才慢悠悠地道:“姐姐有所不知,咱们掌教的最爱才俊,若是有那气质拔尖、熟读道法的,妥妥就能住下来。”他说着就指点起来,“让您那大哥穿了道袍,做个读书人的样子,等掌教回来了,再找人引荐引荐,就差不离了,我看这几年能住进来的都是这个模样的。”
才出了门口,就听里头哇啦一声,是那道童倒了水洗刷起锅来。
此时入了道观的小孩有三五种,或是家中贫寒,不得已要找口饭吃,被打发了去;或是只为了图个通天的出身;亦有被人断定命中要出家修道修佛。但凡是有些出身的,入了门,家人都会切切嘱咐老道曰,我这孩子一心学道,不是来混饭打杂的,莫要随意处置了,每月还要奉上些香火钱,逢年过节的,总得施些粥米,托人好好照顾了。
周秦不禁皱起了眉,“那小道童口中所言怕是没几句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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