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在该来的时候如约而至,却在不该走的时候,步履匆匆。小说阴阳交替,转眼又是一天。
群星谷上空,此时在朝阳的照耀下,两道身影,相依相偎在一起,御剑破空而去。高空之上,风轻云淡。和煦温暖是此时最好的写照。
相离三百载,再相见,固然要纵游山水,释放三百年的苦厄,也是重走当年留下过故事的每一个地方,找回已经失去的时光。
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愁。
墨辛与瑶卿,纵情在游历山水之中,沉浸在再相见的欢愉之内。可他们虽如此,很多人,却再也坐不住了。
瑶卿脱身忘情崖下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一夜,便以传遍天下,个宗各派,正邪两道的门主巨擘,无一不知。
魔道,总是凶恶,阴险,无所不为的代名词,在神州之上,魔道永远被人随鄙夷,永远受到那些自诩刚正的修真门派所打压。但,孰是孰非,却只有当众中人,才兀自清楚。
菩提血宗的圣殿,坐落于天荡之地的核心最深处;作为魔道第一大门阀,菩提血宗的名号,威震正邪两道,其高深魔功甚至让正道巨擘也为之动容。
菩提血洒,两世为人
仅仅这八个字,便可以看出此宗门的厉害。
菩提血宗宗主冷云烟,当今魔道第一人,此时正坐在圣殿的密室之中;这周身被黑纱包裹的男人,血发飘飘,虽然他不停的运转魔功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无论他如何,却也无济于事。
昨夜传来的消息,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禀宗主,忘情崖下,那妖女,以挣脱封印,脱身而出。冷云烟对此早有准备,当年他部下封印之时,便已算出三百年后的今天,那人将冲破封印,这本不足以让他如此,可接下里的话,却让他惊异难掩。
属下亲眼所见,那妖女破关而出前,直到其彻底离开,一直有一个黑衣白发男子守在那里。
幽静的密室,空荡荡的,四面的墙壁仔细看去,竟并非土岩沙石筑造,而是一颗又一颗的骷髅掺和着不知名的暗红色类似泥土一样的东西筑造的。
血腥恐怖至极,可就算是如此,也不比不上冷云烟此时心内的矛盾。作为魔道巨擘,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恐惧,有的,只是惊异和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矛盾。
咚~咚~
好似钟声一般的声音从密室的门外传来。
进来吧。冷云烟说话的同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不见密室的大门打开,一道似虚似实的身影悠悠荡荡的出现在密室中,这身影看不清容貌,但是从声音听来,应该是一个女子,而且年纪还不大。
宗主,我已将菩提令散出去了,我想,不多时,魔道诸宗门,必然有所回应。说到这,这人性虚影顿了顿,而后以一种嘲笑的语气道:我想,他们,也该得到那两个人的消息了。我倒要看看,当年他们一个个喊打喊杀的,如今,他们要怎么办。
恩冷云烟扫了一眼这人影,不由的摇了摇头:你啊,现在是再说风凉话;那个时候,你还未重生,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厉害。当年连我在内,再加上幽冥道掌门百燧老人,莲花塔主人梦中花,还有魔道八卦阴阳十大隐士,号称魔道十三尊。我等联手之下,他都能全身而退,并且,重创梦中花归九阴,击伤我以及十大隐士之首的坎之魔嶙峋。
啊
这人影不由的一惊,虽然她不知道十大隐士是何等的高手,但是她却深深知道眼前冷云烟的恐怖,能与其其名的人物,可见一斑。魔道十三尊,想想就知道是何等可怕。
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人,竟然非但在这十三尊合力之下全身而退,甚至重伤三人,击伤两人。她虽然心中不敢相信,但是宗主的话,又不由得她不信。如此一来,那人到底有多可怕,她根本不敢想象,只是暗自乱想,恐怕那人乃是当今,不,有史以来,第一的人物
他真的有这么可怕
够了。
冷云烟显然对于这人影已经不耐烦了,呵斥一声,而后起身走到这虚影的身旁,一改刚刚冷酷的神色,眼神不由的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对虚影道:素华,你不知道,其实他也是伤心人啊。
其实,我们当年,是最要好的朋友啊。说到这,冷云烟的神情不由的恍惚起来,声音也变的古怪很多,好似在感叹,更多的却是一种唏嘘。
谁能想到,曾经的可以托付性命生死的至交,竟会生死相向。
谁能相信,曾经形影不离的结义弟兄,竟会成为如今不死不休的仇人那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有传说,沧海成桑田。他冷云烟曾经对此,不屑一顾,可如今却深信不疑。
时也势也
运也命也
修真之人,无论正邪,都是逆天而行,最不相信的便是命数,可如今,简直可笑至极。多少年,他曾经不断的问过自己,所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幻境吗他真的,活在真实中吗
可如今,准确的说,该是昨夜,他得到了答案,极其肯定的答案。
你出去吧。我想要再静一静。
素华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待其消失的瞬间,冷云烟看着她的消失,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八百里临川,乃神州之上,最奇骏秀美之所在。珍禽异兽,天下草木,无所不有。此时,在临川龙脉之上,墨辛正与瑶卿,挽手游历。
眼前的临川还与他们当年所见的一样,山石草木,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那浩瀚之雄姿,婉约之柔媚。还是两人记忆中的模样。
哥哥,还记得那个时候吗,就是在这临川龙脉,你与我相遇的时候。瑶卿柔声细语,说不出的娇羞。
哥哥,是她对墨辛永远不变的称呼,虽然她早已是他的女人,可是多少年了,她还称他做哥哥,而他也还叫她妹妹。
称呼没有改变,可两个人的心,却早已变为一体了。
当然。墨辛也好似说不出愉悦,让他沙哑的声音在此时也有了许多生气。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世。而我,也不过是被流放的修士罢了。你和现在一样,一袭白衣,我也同这般,墨色剑袍。你天真浪漫,我隐晦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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