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捧起一捧白沙,轻轻吹去,洋洋洒洒。白沙吹尽,有几颗圆圆的小贝壳留在瑶卿的手上:你看,哥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怡香贝,把这个东西研碎,和葬龙山上的龙血茅的干粉掺在一起,点燃之后,就会有一股粉色的烟雾。叫红鸾烟。
说着瑶卿把几颗贝壳放在腰间的袋子中,又捧起一捧白沙,轻轻的吹去。
她还是当年的样子。
墨辛站在沧澜海岸,就这么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还同小女孩一般,在沙滩上寻宝一样,玩的那么开心,不由得让愧疚之情,淡了几分。
还记得,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也是在这一片白沙滩上,她就是这样,一捧一捧的捧起白沙,一遍一遍的吹去,然后将留在手心的几颗怡香贝小心翼翼的放在腰间的袋子里,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回去就把它们都做成红鸾烟;我要让恨天宫里面全都是这种淡淡的粉色,至少也要让咱们的房间都是这种淡淡的颜色,还有那种独特的香馨。
海风吹动,沧澜海在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一反常态的宁静,好似此时的沧澜海只是一条涓涓溪流,而不是昔日里风劲浪急的广阔海洋。
卿儿。
恩瑶卿放下刚刚捧起的白沙,甜笑着来到他的身边问道:哥哥,怎么了
墨辛难得的笑了笑,对她说:咱们在这,已经五天了,我想,是不是,该去下一个地方了你觉得,去仲夏之海,怎么样
恩见他这么说,瑶卿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着道:好啊。
墨辛笑了,他知道,虽然瑶卿此时这么说,但其实,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这样吧,后天,咱们再走吧;反正,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有你在,便有安宁。说到这,墨辛又是深深一笑,随即,却一转话锋道:可是,那一日,你为什么要我放过他们,不要和他们一较高低那卿儿,你不该这样才是。
卿儿,三百年了,你我分离,有他秋仲涛的功劳啊。瑶卿想要说什么,不过却被墨辛拦下了,他用手一揽瑶卿的肩膀,继续道:我答应过你,不去找他们麻烦,可他们找上门,也就不怪我了。我知道,你可能担心我;如今的我,与三百年前,一天一地。你这又是何必那你的善良,可不是谁都懂得啊。
墨辛的话,好像一把刀,尤其是那句如今的我,与三百年前,一天一地。虽然他一直揽着自己,可瑶卿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在那一瞬间,他的气势,徒然而发。自己紧贴在他的怀里,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剑袍的鼓动,以及那一秒,他心脏的停滞。
这一把无形的刀,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好像贯穿了她的身体一般。
冰冷
恐惧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那句话的真正的含义,但她却相信自己的判断。虽然她不愿相信,可她知道,爱他,就要包容他。即使,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结局;哪怕可能,他这一次将要走到另一个绝境。无论如何,既然他没有说得直白,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包容,陪伴。
三百年的分离深深的割开瑶卿的心,同样,也狠狠的刺破了墨辛的心;谁也不想要再出现那样的情境。可,男儿,女儿的区别就在此。墨辛,和瑶卿的区别也在此处。
担忧,牵挂。瑶卿的心头,萦绕在多种不安的感觉之中。一句劝阻,脱口而出:哥哥,斩天以断,啸宸亦折。下一把,也会是同样的结局吗
墨辛苦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眸子轻声的说:我不知道;我想,我再不会用剑了。墨辛此时的含情脉脉,让瑶卿感到少有的心安。不自主的将头深深的依偎在他怀里。
墨辛也知道佳人的心思,揽在她肩头的手臂不由得加了一分力道。此情此景,虽平凡,却又何尝不羡煞众人那
轻轻扬起头,看着远处的苍穹,墨辛的眼神竟然在一瞬,不动声色的变得尖锐异常,深邃的瞳孔,仿佛没有边际的深渊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其实他不过只说了半句,还有半句,深深的藏在他的心里。这不是欺骗,只是他不想让眼前的人儿,再为他担忧。
但相思,莫相负。梨花天涯开遍,几百载你我踌躇,以成空。
不知多久,墨辛沙哑的嗓音,轻吟出这一句看似毫无头绪的诗词,与此同时,好似戏法一般,一把雕有鸾鸟的古琴,以被他托在手上。
这把琴,晶莹剔透,好似玉石水晶打造,九根颜色不同的琴弦,依照明暗排列在这琴上,虽未拨动,却好似已经可以听到它的声音。
婉转,悠扬。
好像风一般,有似水一样。
这是瑶卿不经意的抬眼,就发现了这把透明般的古琴,一下子,她就被这把琴深深的吸引了,而后,惊异之情突如其来。
难道他真的,去了那个地方
难道他真的,从那人手里夺下了这把琴
一时间,瑶卿,再也说不出话,激动,欣喜,无数的情绪让她的嘴唇不由得颤抖起来。她的眸子里,此时已有了晶莹水意。抬着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任何声音却发布出来。或说,她根本不知道要发出怎样的声音。
何种声音,也不适宜此情此情,
怎样的言语,也不足以表述她此时的心绪。
拿着吧。墨辛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把这琴送到她的面前。
接过这把琴,许久,瑶卿才回过神来,此时她终于相信,这琴实实在在的,就在她的手里。
你去,找他了。
是。
这琴;你把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过,顺手取来罢了。听你说过,好像很喜欢这东西。之前一直没给你,其实,我是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交给你做礼物的。今天,不就是你的生日吗。
已不需要再多的语言,此时的她,只想,这么一辈子,就这么,陪在这白发男子的身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足矣。
虽然墨辛说的如此平淡,好似这琴是无主之物,放在大街上被他顺手捡来罢了。可其中凶险,瑶卿深深知晓。
先不说这琴的主人是何等人物,单单就那人所居之地,用幽冥地狱来形容绝不为过。
这把琴被那人视作生命。则可能轻易就被墨辛得到纵然是墨辛修为高深,可那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得到这把琴,墨辛究竟废了多少功夫,和那人几番激战。那情景之凶险,不言而喻。只身犯险,只为这一把古琴,只为把这至宝当做礼物。
试问天下,有几个女子不会为此倾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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