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度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干笑了两声,而后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坂西利八郎说道: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都是相同的酒,可是这一杯坂西先生送来的酒,就好像比其他的更有味道,当然了,烈性也更大了些。
坂西利八郎很可能早已猜测到了杨度会是这样的答复,所以他巧妙的接过杨度的话头,而后从明转暗的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坂西利八郎对杨度委婉的道:可能是杨先生此时的精神有些紧张吧,中国有这样一句话,叫喜酒不醉人,并且还有这么说的,说愁酒一杯断肠流,杨先生,其实我是可以理解您的,我在日本之前也曾经就处于您这样的位置,并且也经历过与您相同的尴尬处境。
而后,坂西并不要求杨度的回答,而是在短暂的断点之后,继续说起来,道:我在日本的时候,幸好那个时候有一名将军,他是我的朋友,或者说在那之前他并不是我的朋友,我们相识在这样的一场宴会上。
我当然不会对他催促的,虽然他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自己心里要有数,杨度这一次已然在不经意间带给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至少,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是一个惊人且非常有用的消息。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时间吧,杨度才再一次对我开口,道:其实松坡,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想法了,这个陆军总长的位置,对于你对于我,对于国家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至于段总长,他的是非功过,他的行事方式,我想我不必要多说了,我也只不过就是希望国家可以更好的发展下去而已。
我点点头,这句话,他说的还是没错的,而后杨度又继续说下去,道:其实无论如何,我也只不过就是想借势罢了,你是知道的,我杨度,虽然深的信任,可我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介书生罢了。
有句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就是一个废人,哪怕是我在政治建设上再有见地,再有能力,可是我不过就是一个文人,现今天下,哪有文人说了算的时候松坡,我保举你做陆军总长也好,还是我希望坂西利八郎可以推举你也好,我只不过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借势罢了。
杨度说话的时候,情绪好像有些激动,但是他还能够很好的克制:我知道,你对于日本这个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虽然你是从士官学校毕业的,但是我知道你对于哪个国家是没有一点亲切感的。
或者是他会勃然大怒,反过来指责我这个朋友过于没有胸襟了,但是我没想到的,他竟然真的认真的回答并且解释起来了我刚才那般的问话。杨度满怀歉意的,对我解释道:松坡,其实今天假使你不问我,我也想要给你一个解释,你所说的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也不想寻求你的原谅,那个时候我是不够朋友在先的。那么如此说来的话,所谓的吴三桂之所以拒绝李自成,就成了一个定论,既然是定论,不需要解释的定论,那么又为什么要把陈圆圆搬出来说事那其实想来就可以理解了,有一句话叫师出有名。
无名之师,必然是得不到认可的,那么如此一来,陈圆圆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争夺天下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彻底改变自己的抉择的,所以即便是陈圆圆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也不过就是一个巧合,或者说,这本就是吴三桂给自己找到的一个理由,一个选择投降大清还能够尽可能减少骂名的借口。
袁世凯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虽然他的笑容非常的微小,但是能肯定的是他真的笑了,而起就在此时,他还下达了自己的一道命令,他对袁乃宽开口道:明天你去吧蔡锷请来,还有,记得一定让雷振春也过来,他们两个人到来的时间你安排一下,不要让他们同一时间走进来,虽然他们是必然要和我一起谈一谈的,但是想办法,做的自然些,让蔡锷先到我这里,然后雷振春吗,前后脚就可以了。
那一夜的战斗,到底又多惨烈,陈敏麟已不愿再想起,或许这是他这一辈子也许是他从军以来最不愿提及的事情吧,当然了,那一场战斗中,他是胜利者,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便是一种胜利
当破晓之光照射到已经被炮火焚烧的的漆黑的土地上的时候,所剩无几的城外部队,踏着血与火奠定的路,一步步走进了昆明城。这其中就有陈敏麟,满脸鲜血手臂中弹的陈敏麟。
虽然这伤痛刺激的他好像没有了疲惫,但是他还是渴望走进昆明城后,那街道上迎接他们的队伍,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真正走进昆明城之后,他才发现,这一切与自己的预想,是不一样的。
不要说是有迎接他们的队伍的,就是整个昆明城的街道上,除了尸体以及残肢断臂之外,就再没有了其他的东西,甚至是,那原本还在挣扎着跳动的火苗,也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漆黑鲜红那时的昆明城内,唯有的两种色彩,也是最让人感到伤怀的色彩死气沉沉,满目疮痍那一刻,甚至他都曾想过,是不是这一次起义真的错了,或许这是没有对与错的,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到,美丽的昆明城,竟然仅会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不过好在,他没有在街道上看到无辜死难的百姓乡亲,也许,那个时候他真的看到了无辜的百姓的尸体的话,那么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那一切都过去了
重九起义,是一次改变,是一次颠覆,同样的,也是一次屠杀,更是一次倒退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能够让人接受的,毕竟短短的时间之内,昆明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而且看起来比之从前更加生气勃勃了,而且战后的那段时间之内,他说追随的那个人,也做出了应该做的决定。
而起很多时候还会亲力亲为的,修补这被摧残后的昆明城,不过那个时候陈敏麟还不知道,他以为那不过就是简单的战后重建而已,但是现在,尤其是他这一次在北平这么久的历练之后。
北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局势,她不知道,但是老人家仍记得当时她离开北平时的样子,仅此,即便是她不懂得政治,国家局势,至少也能知道自己的孩子现在的处境,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把千言万语汇成这样的一句问候。
其实这句问话,还可以更深度的理解为我的孩子,在北平还活着吗当然了,这样的理解只能够让陈敏麟自己去体会,老人家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而且就是陈慧英也绝不会问出口的。
假如要是夫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恐怕她也就不会强装着泰然的样子,而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吧。回老夫人的话。陈敏麟对于蔡锷的母亲还是非常恭敬的,毕竟这是自己的长官的母亲。
而且说到底,他也真的是吧老夫人看成了自己的母亲一样,老夫人对他非常好,而他对老夫人也是非常的孝敬的,不单单是因为两个人相互的态度,更多的还是因为陈敏麟其实是缺少母爱的。
他的母亲早在他刚刚记事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虽然那个时候他常常问自己的父亲,母亲去了什么地方,还会不会回来是不是不要自己了虽然父亲的回答总是那样,笑着对自己说,母亲只不过就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罢了,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回来的,母亲是爱着他的。
可是,就是这样,几十年过去了,母亲还是没再一次出现过,而父亲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了,当然了,成年以后的陈敏麟也从来都没有在开口问过有关母亲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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