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也好,其实要是他真的回答了,待到稍后段祺瑞召开的会议,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没有难为这个士兵,见他如此,我也摆摆手,让他离开了而后我又对雷振春道:雷将军,稍后段总长在陆军部召开军事会议,我看你我是不是也该收拾一下,换换衣服了一夜未眠,雷将军已然是面色疲惫了,您还请回府略微收拾一下,也省的到时候会议,让段总长不高兴。
十时,陆军部,临时会议室内。
这个会议室其实说是会议室,倒不如说是陆军部后院的一处大操场,临时搭了几个草棚一个礼台,也草草对付了。
今天的这场会议,实在是声势浩大啊,无论是不是在京任职的,只要是在京的将官,尽皆在列,可能是段祺瑞有意为之吧,他竟然把我安排到了礼台面,面对其他将官的那几个位置。
会议总体来说,形式,还是差不多的。无论什么样的会议,总还是要讲明白缘由的不是所以会议才一开始,段祺瑞先讲出了这次会议的目的;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当然是与昨晚的兵变事件有关了。
昨晚的兵变事件,据段祺瑞说,其实这根本算不得兵变,因为这一夜的激战,与政,权二字毫不相关,也与各个督军相互的权利斗争毫无关系,所以说算不得兵变二字,与其说昨晚的事件是兵变的话,倒不如说那不过是一场颐指气使引发的京畿不同驻防军队间的摩擦
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按照段祺瑞所言的话,所有的问题,都是通县警卫大营与宪兵司令部的矛盾引起的;至于为什么京畿卫戍司令部会掺和到其,段祺瑞的解释是,京畿卫戍司令部,得知有兵马未经调遣私自进城,并且在西城区直接与宪兵部队接火。
所以京畿卫戍司令部以为是兵变,故而才派兵进行围剿,因为不清楚事情的原因,所以在无法分清敌我的情况下,不得以,才对双方共同发动攻击,目的在于迫使双方缴枪罢手。但是却遇到了强力抵抗,所以在不断增加兵力。
至于宪兵司令部与通县警卫大营,在遭到宪兵进攻后,都以为是对方的援兵,所以又不断的传令曾兵,以至于引发了后面的一切情况。
所以说到底,在段祺瑞的解释,这是颐指气使,意气所致,争一口气的长短,引发出来不可收拾的场面
当然了,段祺瑞虽然这么说,但是至于有多少人相信,谁会相信,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段祺瑞已然给出了解释,那么在场的人自然也是无法追问下去了。
更何况,在段祺瑞说明原委的时候,他还有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我是真的糊涂了,不过有时候糊涂一些,还是好的,总什么都明白,却又无心力而为好得多啊,我老了,这个总长的位置,怕是要让出来咯。
望远镜传递给他的画面,只是如画的风景,而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这三江并流的美景,纵然天下独此一处,可终究还是不能让此时的朱德,完全的投入到欣赏两个字。
已经一天一夜了,在没有峰命令的前提下,以及没有携带足够粮草的现实,特别行动团能够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蹲守一天一夜,已然是个迹了。
虽然滇军司令部内,督军唐继尧的召回电,一封封的送到朱德的团部,虽然其语气以严厉不堪,申斥特别行动团以及团长朱德本人的行为。但是,这都没能扰乱朱德心思。虽然他知道,算是这一次自己胜利了,也不会得到奖赏。
而反之要是失败了,自己要面临的结果,必然是免不了一颗子弹的;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如此,因为如果这一次他可以直接消灭掉陈宦的运输部队的话,那么这些高精度的武器辎重,足可以扩编滇军五个混成旅的同时,还能保证昆明城内,多出八个月的粮食储备。
不要小看这才是八个月的粮食储备,现在是和平时期要是在战争时期的话,别说是八个月的粮食储备,是一个月的粮食储备,都可能直接左右战局。
朱德在滇军,虽然军衔和职务都不高,但是却有着非常响亮的名号,当年追随蔡锷唐继尧等人,展开反清的重九起义,重九成功之后,他又担任云南讲武堂的教习,而后步入军旅,从最底层的排长开始干,仅仅两年的时间,成为了现在的团长,其才干胆识,足以由此见之一二了。
这一次,朱德无意间得到了消息,那是现任四川督军陈宦,自行向英国银行贷款,从德国购买了这一批武器装备,而且还有其从全国各地收取来的便于储藏的粮食;按道理说,虽然朱德隶属滇军,陈宦为四川督军,监管调度川军。
但是他们同属于民国陆军作战序列,算是陈宦自行贷款购买武器的话,朱德算不帮助他们在运送的路途进行看护,那么至少也不应该想要截下这批装备粮食。但是这样的方式的前提是,陈宦购买的这批武器装备的目的纯正。是为了增加国防力量。
当然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如果是不出于自己的利益而言,那么全国军队的武器装备,是由北洋军械局统一调度分配的,根本没有必要,同时也没有权利以某一省亦或是某一个人的名义,贷款,从国外购买先进高精的武器。
而后经由陆军部北洋军械局以及总统府三门审核,通过批准之后,才可以自行装备部队。当然了,虽然是这么规定的,但是能够按照规定做的,少之又少了。规定是规定,做不做,又是一码事了。
显而易见的,陈宦的这一批粮草武器,肯定是没有得到批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选择运送武器的路线,要是得到了政,府许可的话,那么他们大可以走大路直接进入四川,没有必要铤而走险,要从这三江并流之地借道了。
要是蔡锷在云南的话,可能朱德还未必会如此,可现在是唐继尧督率云南诸部,而唐继尧本人,与这个陈宦,也是因为一些原因,而相互不搭理,而且有的时候,特别的一些场合,唐继尧,还可以当面羞辱陈宦,以此为乐。
不是说陈宦是一个多么罪大恶极的人,而是因为政见,带兵理念的不同,为其一,其二是陈宦这个人自己的一些个人原因。其三更是因为唐继尧当年未发迹时,曾经受到过陈宦的羞辱。
而朱德这么做,也不能说是为了唐继尧,因为要是真的出于唐继尧的话,那么他可以先请下军令之后,再带兵伏击于此。所以由此可见,朱德与唐继尧之间的关系。
这是滇军内部的派系问题,当然了,朱德并不归属于任何一个派系,可以说,他是独成一派的。
要说唐继尧与蔡锷两个人,一个是为己先,为公后,一个是为公先,为己后的话,那么朱德,则是为公先,为公后了。
朱德的理念,其实虽然他并未真正的透露过,但是在于其交流不经意透露出的一二,还是可以看得出,他本人的雄才大略的。如果说蔡锷是以云南为根基,打算进步全国;唐继尧是以贵州为根基进步全国的话,那么朱德的战略理念是已全国为格局,为根基,继而收整全国
与其说朱德现在没有一个很高的官,位是因为他从不讨好甚至是有些时候还会令长官讨厌的话,那么莫不如说是因为他的资历暂时还不足以让面,能够名正言顺的让他手握重兵。
天色渐晚,三江并流的河道,还是一如往常那样,虽然湍急却也给人另一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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