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都晓得州城已经到了绝境!
除非张文振敢杀尽城内大族,尽收其粮食、财物,否则绝对渡不过明年春天。
但真要如此做,特别是还在大军压境的前提之下,也不过自取死路罢了。
士族要求的不过是保证土地与进仕权力,真较真起来,根本不在意龙椅上坐的是哪个。
更何况,满城文武,与这些世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根本就是其中之人,纵然张文振要下手,也免不得反噬!
‘唉……内外交困,州牧大人急,看着这州城内的定海神针崩塌,也是一下子陷入恍惚之中。
迷糊之间,也不知道说了几句话,见了几个人,浑浑噩噩地告辞出来,望着阴沉沉的天色,余文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寒意。
“余大人!”
走到一个街角的时候,旁边两名似等候已久的小厮,却是立即恭迎上来:“我家老爷有请!”
“你们是……”
余文眸子一动,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们走去。
在街角之外,就有一辆马车,四面遮蔽,窗户都给蒙着黑布,显然早有准备,余文艺高人胆大,直接钻进去,马车顿时起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在一家大宅后面停下来,余文抖了抖衣领,进入宅内,旋即就被一名管家直接引入了密室之中。
“余大人也来了!”
室内一灯如豆,已经坐了七点点头:“难怪可以请到如此多人,你想做什么?”
“这应当在下问大人才对!”
谢武思笑吟吟道:“大人刚从州牧府出来,可是徐淳已死?”
余文心里一凜,为谢家的消息灵通而诧异,不过还是点头,这么承认下来之后,厅内众人形色各异,但均有大松一口气之感。
“州牧平素宽厚,对我等有恩,但小恩小惠,又怎么及得上满城百姓生死的大义?”
一名中年军官淡漠开口。
“不错……定州城破在即,我等也该商量后路,同时也为州牧的身后事打算!”
旁边一位文官接口:“至少……有着武镇承诺,大军入城后秋毫无犯,就连州牧家人也可获得赦免,这才不枉我们同僚一场的情谊……”
“正是!”
几名军官听得,俱都眼前一亮,大声附和道。
余文听得背后寒毛倒竖,将这个出言的文官牢牢记住,心里寻思:‘论脸皮之厚,心思之狠,此人可谓一时俊彦了,日后可万万不能得罪……’
“很好!”
谢武思大喜:“诸位心向王师,都是大大的功臣!”
诸人连道不敢,而余文本来就想找着后路,附和几句,也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脸上这才露出为难之色:“只是城内兵权,大多都在张文振手上,此人乃是州牧心腹,朝廷死忠,不好对付……”
“再说……还有那帮使者在呢!”
“张文振之前不过区区一个副将,又有何惧?”
旁边几名军官开口:“论军中资历,还要排在某家后面,错非州牧之命,哪个愿意听他吆喝?”
“有几位相助,至少西门是不成问题的!至于张文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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