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本人并不太赞同此时与那位东方人开战,他对那位年轻人的印象相当不错,知进退,懂得利益共享,要比许多资本在崛起过程中掀起的血腥强太多。洛克菲勒财团完全没必要此时和他做对——他总有种感觉,那小子似乎真的受到上帝的青睐,与这样的幸运之子做对,并不妥当。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自言自语。他同时很清楚,两家结怨的根本原因还是李氏财团冒然插手北美政坛——当年德州财团与洛克菲勒财团,推选出来的布什家族候选人,可是耗费两家很大心血的,结果却被……
大卫.洛克菲勒先生已经老了,但他的后人中却没有太出色的继承人,否则也不会将家族信托基金托付给阿奇博尔德这个外人来掌管。老先生生平最大的愿望并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就是,重新整合标准石油,重现祖辈的辉煌。莫比尔石油公司一直是他谋取的对象,并且他认为这会是唾手可得的事情,结果现在也出现意外……
那位老先生是不会轻易放弃梦想的。这是一场必然要发生的战斗,那就继续投入兵力吧。
他再次拿起电话,给富国银行的宽夫总裁拨打过去,邀约晚上见面。
富国银行同样在埃克森能源中占据一定比利的股权,总裁宽夫的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三十年代美国驻东京大使馆一等秘书乔舒亚.博尔顿。四十年代日美断交后,乔舒亚带着母子二人回国,恰逢富国银行资本扩张,他便将所有继续都贴进去,加入富国银行集团,成为一名小股东。
宽夫.博尔顿也算是北美七八十年代的经济奇才,他从七十年代末步入富国银行的管理层,很快便受到终于,在1985年登上ceo的宝座。他所分管的这些年,富国银行资本总量扩充了六倍,成为北美资本中的佼佼者。
宽夫博尔顿、卡莱布马丁还有雷蒙德,三人都是哈佛大学同学,关系自然要亲近些,所以雷蒙德有事情更喜欢求助富国银行的宽夫,而不是大通银行的总裁费德林。
三人在曼哈顿船坞餐厅见面时,很亲热,如果不是今天聊及的话题很沉重的话,会更热闹。
“情况并不太好……”卡莱尔马丁拿出四张打印纸,这是他调集的交易记录,又拿出一张他的统计表,分别递给约翰雷蒙德和宽夫博尔顿,皱着眉头说道,“我只能调集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交易记录,并不知道芝加哥交易所和纳斯达克的交易量。”
“对方有四个账户,交易主要集中在这三天,三家上市公司一共有129手交易记录。”他指了指雷蒙德手中统计表的数字解释道,“埃克森化工和埃克森能源,因为股价下跌,引发股民抛售,所以交易量很高,单纯从纽约证券交易市场来判断,对手拿到这两家公司超过3%的股权;而埃克森工纺的股权应该在1.9%。这还只是纽约证券交易市场,我有些担心芝加哥和纳斯达克……”
他摊摊手,做个无奈的表情。不超过5%股市交易为自由交易,无需报备,纽约证券交易中心自然看不到另外两家的交易数据。
“该死的花旗!”雷蒙德一拳头砸在桌上,将咖啡杯都震得跳起来。
“你怀疑是花旗?”宽夫的面部轮廓和东方人神似,如果不是头发自然金黄的话。他听到雷蒙德的话,眉头紧皱,想了片刻,摇摇头否定了雷蒙德的说法,“我看不像!”
屋内三人,雷蒙德长处是能源方面,卡莱布是证券,真正的金融专家只有宽夫,他最有发言权。他一开口,就让另外两人吃了一惊。
“花旗没这胆量,还有……资本。”他摇摇头,见两人不太明白,接口解释道,“花旗银行现在正忙于调整资本结构,里德正头疼于海外资产的欠债问题,他们没钱。”
他指了指这些交易后面的统计金额——三天交易总额为二十一亿美元。
“那你猜测是……?”雷蒙德脸色变了变,难道是摩根银行出手?
宽夫再次摇摇头,面带不屑,“弗雷算什么东西?摩根调集如此规模的资本,我们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他们自然清楚,他所说的弗雷,就是现任摩根银行的总裁弗雷孟克斯。
宽夫举起两根手指,晃了晃,“要么是高盛,那帮犹太人在资本运作方面,向来诡计多端;要么,就是……永安金融!”
两位听众面色突变,宽夫此时也顾不上照顾他们的情绪,又说道,“我越来越肯定是永安金融出手。你们想想,那位号称股市圣手的李琦来到纽约,行为是不是很奇怪?”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遮掩这次行动!”
“而且,我不相信以犹太人懦弱的性格,敢这么早下注!”
事实犹如窗户纸,捅破了就能很快想明白。
“不行,我需要给老先生打电话汇报这件事!”雷蒙德站起身来,从手提包中拿出无线电,准备给大卫.洛克菲勒拨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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