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建安元年,献帝从长安东归洛阳之时,就是匈奴支系铁弗部的领,与白波贼帅李乐韩暹胡才等人待卫天子,拒击李傕郭汜。若说白波贼那些人看中了刘协允诺的官职虚名,那这位匈奴异族为何又会义务相助?他去卑可是深知汉朝的官职对他们来说,可是半点用处也无。而唯的可能……
“去卑大人,”看着即将走出前殿大门的去卑,心灰意冷的刘协猛然想起事,带着抹凄淡的笑容对着脸疑惑的去卑问道:“朕突然想起来,你的祖父,是尸利大人吧?”
去卑脸色恍然动,许有刻时辰后,他才微微以汉人礼节作揖,恭敬回道:“臣祖先正是尸利,却不想陛下竟然还记挂着此事……”说罢,去卑再不停留,转身离去。
刘协喟叹声,突然感觉自己对这段历史还是太过陌生。
刚才的问答,揭示了去卑为何以后会护卫天子的缘故。尸利的父亲,是汉光武帝之子沛献王刘辅六世孙度辽将军刘进伯的后代,刘进伯北伐匈奴时被擒,生了尸利。而作为尸利之孙的去卑,若按血统论来说,他甚至要比那位刘皇叔还近层。也便是说,他这位匈奴和鲜卑的混血儿,其实是流落异族的汉室宗亲!
谈判之事已罢,刘协缓缓坐回龙椅。而微环,便看到殿下的董卓已是脸隐忍的怒容。待刘协刚落座,他便再度上前言道:“陛下,某家奏请罢免太尉赵谦!”
刘协心中微微叹,知道该来的总归要来了。董卓这位屠夫已经注意到了他,他这个被满朝公卿瞧不起的边塞武夫,对权力有些近似疯狂的控制**。因为他知道,自己今日能有走到这般地步,就是与手中握有的权力息息相关。失去了权力,他将万劫不复。
太尉在汉代主管兵事,对于董卓来说是个敏感到不能再敏感的职位。而眼前这位太尉赵谦,就是之前想跳出来出言又被董卓眼瞪回去的家伙。看起来甚是胆弱,又无过错,但即便如此,今日刘协大肆改弦易张的变化,还是让董卓直觉性的将矛头对准了他,杀他这只鸡给刘协这只猴看。
面对董卓的刻意敲打,刘协毫无反抗能力。更不要说,此时殿下的赵谦,正以种祈求的眼神望着刘协,盼着刘协放他马。毕竟,假如刘协若与董卓有半点争执,那明日赵谦便不会再出现在这个朝堂而成为具尸。由此,刘协只能微摆手道:“准奏,不知太师心中意下何人可接任?”
董卓微思忖,开口道:“太常马日磾纯性有识,可担大任。”
“便依太师所言。”三公之的太尉,只在两人问答间便就此易位,干脆地甚至连半点解释都没有。满朝公卿对此皆以为荒谬却又认为理所应当,真是汉末朝堂莫大的讽刺。
“今日还有何事,若无他事,就此退朝吧。”刘协环视眼殿下,心灰意懒说道。
众人左右交耳,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正欲躬身告退时,却听殿下又有人开口道:“陛下,臣奏请表张杨为建义将军,领河内太守职!”
刘协低头看去,只见始终未言的李儒终于开口。而这句话,就如条毒蛇吐出的信子般,直击刘协的七寸。
张杨此人被于夫罗裹挟劫持,心中对于夫罗愤懑不已。而李儒此番又加封张杨为汉朝将军,且还令其镇守河内,这显然是招离间妙棋。新附汉朝的匈奴不能肆意攻凌张杨部,而张杨又对董卓系感恩戴德。如此来,刘协在朝堂上苦心孤诣与匈奴结下的份香火之情,便彻底被李儒这去卑和张杨双保险之锁锁死在未萌芽之时。
值此,败涂地的刘协脸颓然,只能咬牙应允道:“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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