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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董卓找朕来聊天?(2 / 2)

“放肆!”未被这个乌龙大漩涡如何波及的冷寿光率先反应了过来,面对董卓手中那柄滴血长剑,他毫无惧色大声叱喝道:“董太师,此番你深夜私闯禁中又手持利刃,莫不是想谋反不成?!”

“某家享有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之殊荣!”董卓红面怒视,眼中凶光毕露,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身边多了位这样不怕死的小黄门。

“简直荒谬至极!”冷寿光面对董卓咄咄逼人的气势,丝毫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副打算以身殉难的姿态,再度慨然叱道:“太师你享有这三项殊荣,乃是外朝时陛下对臣子的莫大优遇。今夜你未有宣召便私入禁中,即便有要情相禀,依照汉制,也需斧钺卫士挟利刃加身方可面见陛下!”

汉室如今日渐式微,所谓汉制,对于董卓这等连外朝与禁中规矩都不分的边塞武夫而言,更是连点意识都没有。但有趣的是,虽然全天下的诸侯都可以将汉室看做个莫大的笑话,但惟独他董卓人,却不得不继承这种制度的因袭性。否则,他握着天子这张王牌,又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董卓又生性残暴,道义上他说不过冷寿光之后,他便可以行驶他最为惯用的招。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也从来不是跟人将道义的人。

由此,董卓肥硕的嘴唇上露出抹渗人的讥笑,他再不废话,倒转剑刃,猛然便朝着冷寿光的胸口刺去!

幸好这刻,始终堤防着董卓的刘协也已经反应过来。在董卓杀机刚起的时候,他便开口言道:“董太师果然丝毫不亚于当初跋扈将军啊……”这句话声音不大,但传入董卓耳中,却让这位已经打算暴起杀人的董卓周身震,竟慌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当年大将军梁冀,把持朝政,被质帝面斥为“跋扈将军”,乃至恼羞成怒,毒杀皇帝。至此“跋扈”词,专为欺主权臣而备。若单以行为而论,董卓深夜携利刃入寝宫,又当着天子的面诛杀近侍,这等行为比起梁冀霍光王莽等人的跋扈来说不遑多让。

“太师府长史刘艾,亦汉室宗亲,素来对太师言听计从。太师若以朕德行不足,不若朕就此立下诏书,传位与刘艾,太师以为如何?”不待董卓做出反应,刘协又将事先想到的这番话轻描淡写道出。

因为,在董卓与冷寿光激烈对恃之下,刘协突然明白了董卓为何废了少帝刘辩之后,再也不废他这个天子的缘故。面对天下汹汹的****,他董卓亦是踩在刀尖上跳舞的小丑。中国传统政治观念和制度的因袭性影响是不容忽视的,第次废少帝董卓可谓声名狼藉,若专权之后再废除刘协,那其所为只能用天怒人怨来形容,甚至可能激起关中百姓及手下兵士的变乱。

所以,当刘协再度望向董卓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张惊恼痛苦的脸。董卓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可微微抽搐的嘴角醋肿的眼边与不经意间蹙耸的短眉,朝不同方向牵扯着他肥硕凶蛮的面孔,令他在瞬间皱纹丛生,老去不止十岁。

“陛下,臣不敢……”这是董卓第次在刘协面前自称臣子,也是他第次没有以‘皇帝’两字来称呼刘协。虽然他仍旧未跪下,但这样的态度,已极为少见。

这刻,刘协才觉得这个历史实在有些讽刺。眼前这位卧龙榻睡嫔妃横行朝野的权臣,竟败在他辈子都不可能跳过的死结上。也不知,这是大汉的幸运或讽刺?

“深夜来此,究竟寻朕有何要事相奏?”刘协缓缓披上冷寿光递来的浴巾,对着董卓问道。至于董卓那把剑上的血,他权当没有看见,如他对于之前生的事都没有印象般。

“臣,臣……”气势被这场变故而再再而三打掉之后的董卓,似乎也忘了自己究竟为何要来寻刘协,最后竟喃喃说道:“某家想找陛下聊聊天。”

‘聊你妹夫啊,聊天?!’刘协内心已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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