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属于伏牛山系,是五岳之,通称为中岳。天籁『『.『23txt.它东西横卧,雄峙中原,海拔最低为三百五十米,最高处为千五百十二米,以少林河为界,东面为太室山,西面为少室山,两座高山层峦叠嶂,绵延起伏于黄河南岸。闻名中外的少林寺就在少室山上。只是此时,达摩老祖还没有出生,佛门寺院在中土也远没有流行起来。
李儒此时所在的这个位置,便是这漫山遍野青翠的处山坳中。山坳之侧还有汪清泉,加之前些时日暴雨蓄水,更显得这里山明水秀,令人空生股寄情山水的悠闲来。
可惜,此时的李儒却半分没有牵黄狗出蔡城修黄老之道的淡然,那张好像总是蒙着层阴影的平凡脸上,反而带着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慎重。他定定地看着远处那个拄着木拐缓缓爬上山来的身影,终于看清来人脸上那张比他还平凡无奇的脸后,才微微露出了丝笑意:“贾诩贾文和,你这个字与你所为比起来,实在不恰当,说你乱武倒是贴切无比。”
“你也不差,本来葬身火海的人,想不到转身便成为天子最信任的暗影。老夫接到你的书信时,真以为你这家伙都已经可以通鬼神在九泉之下还能老夫写信。”贾诩拄着拐杖来到李儒面前,似乎这番攀爬十分消耗他的体力,让他微微咳嗽了起来:“咳咳……想想也是,你年纪比我小这么多,哪能在这乱世尚未平息之前就舍得死去?只可惜我这把年纪,却是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天了,咳……”
李儒忍不住撇了撇嘴,这是他平时少有的表情,也只有贾诩这种人,才值得他这般。
事实上,早就很多年前,贾诩于牛辅帐下当都尉的时候,董卓有次被北宫伯玉铁羌盟围困,他献计董卓,假借捕鱼为名拦河修堤,待堤修好后,虚插旌旗渡河而逃。等北宫伯玉的人马现,他又让董卓军把大堤毁,非但早已逃之夭夭,还举淹死了不少铁羌盟勇士。
那次,董卓便现他麾下竟然还有这等神机妙算的能人,当即便想重用贾诩。可那个时候,贾诩便以自己身体有疾命不久矣为名,拒绝了董卓的好意。如今距那件事已经五六年有余,如日中天的董卓已身异处,可他贾诩却仍旧活得好好的。
“莫要说这些连鬼都不信的话了,恐怕我真的做了鬼的时候,你贾诩仍在人间逍遥。”李儒觑了贾诩眼后,收起了玩笑的神情道:“今日我来寻你的意图,恐怕都不用我多讲。而你,既然已经来了,我也知道你想必是有想法的。当今天子遣我为说客,欲给我们西凉军条活路,不知你这老狐狸究竟什么条件?”
贾诩听到这番话,却丝毫不以为意:“如今西凉军四分五裂,我这讨虏校尉更是有名无实,你同我说这些,不是对牛弹琴吗?”
“行了,贾文和。”李儒微微有些气恼,加重了丝口气:“我知道你这是怪罪陛下当初没有慎重对待你的好意,现在派我前来,让你以为陛下是吃了后悔药了。我知道你绝对有把长安搅得天翻地覆的本事儿,可你是否想过,旦你这样做了,天下苍生该会遭到多么惨重的荼毒!”
“哦?”贾诩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没有听到李儒的愤怒,反而特意抓住李儒刚才的句话问道:“如此说来,陛下是真的吃了后悔药了?”
李儒气得身体都有些颤,贾诩似乎也不急,两人就立在嵩山之巅,顿时可望见伏牛山系层峦叠嶂。山山岭岭,沟壑幽深,烟云霏绕,尽是青树遍布,铺碧叠翠。春风拂过,绿浪起伏,万竹成涛,罗烟变幻,气象万千,令观者宠辱皆忘飘然欲仙。
“你!……唉。”李儒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实在对这个水火不侵的老狐狸没办法,只有摊起来手,学着刘协的样子开口道:“贾诩那个老东西,最是厚颜无耻,你不要同他讲什么多余的废话,就告诉他两点。是朕的确后悔了,既然没干掉他,就只能来求他了;二来就是告诉他,他想玩玩儿出口气也没什么问题,但要知道,真的玩大了,朕和他这只老狐狸都玩不起!”
“陛下真的是这样说的?”贾诩似乎没有料到李儒竟会吐出这番痞性十足的话来,微微愣了下后,非但不着恼,反而看起来十分感兴趣:“若是陛下真的看得这般通透,倒是值得老夫出手相助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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