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在这天寒地冻的气候里躺在土里夜是什么滋味。
今早大军开拔之前,韩遂就秘密令各营帐的兵士三人组开始做准备工作。他们选出位耐寒体健的袍泽,躺入土坑当中。而剩下两位兵士便多故意乱走乱动,使得整个大军阵势看起来嘈乱不堪。
二十多万的人数,再加上散乱的阵型和晃眼的兵刃反光,令汉军统帅根本无法察觉出这支大军少了万人。正准备在这个黎明时分,对冀城出突然袭击。
然而,计划虽然看起来很完美,准备保密工作做得也十分完善。但即便地面早就用火堆烤热,土坑里也铺满了厚厚的毛皮,兵士在进入里面的时候还喝光了所有的马奶酒来驱寒……
然而,夜到三更的时候,冷风便从喘气的小孔里吹入肺里,仿佛将整个胸腔都给冰冻住了。地底的泥土迅变得酷寒僵硬,让他们几乎有五分之的兄弟,再没有从地底中爬出来。
熬过最艰难的死亡的折磨和尽情可释放怨愤情绪的战斗,令这些兵士已尽数陷入非人的狂怒状态中。他们虽然手脚都还有些僵硬,身躯也都有些摇晃,但他们的胆量和凶悍的气势已然压倒了切。
位韩遂军来不及躲闪,被支长矛刺中,可他在临死之前,满是不甘,拉着长矛带着那名矛手下跳出了城墙。
名韩遂军没有躲过支暗箭,可他冰冷的身体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双眼通红地朝着那名弩手冲去,直至刀砍下那名弩手的脑袋。
名韩遂军被砍倒在地,却好似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爬着扑上那名刀盾手腿上,用牙齿狠狠咬掉块肉……
在敌军如此不要命的攻势下,城墙上的守兵,几乎只是个照面,士气便被击溃。
“冲啊!”
“杀啊!”
“打破城池,予尔三日快活!”
马玩率先冲入城脚的石梯,可刚踏下第步,他便忽然感到脚底阵剧痛。大声呼叫起来,屁股坐在冰凉的石阶上,气急败坏地从脚下拔出颗染血的铁蒺藜:“他娘的,竟然还有暗器……不好,城中有埋伏!”
话音刚落,马玩便看到城下这时已涌来群冀城郡国兵,他们几人抬着鹿角拒马之物,组成道简易的防线堵在石梯的下方。随后,些兵士更抬着几个巨大的火盆来到这些长矛手之后,亮出手中的弓箭,在火盆上引燃了箭头的沾了火油的布条。
马玩惊惧地看着这切,但却仍旧想不通这些冀城到底想要干什么。火箭杀敌虽然是不错的防御手段,可是,只单凭这几百名弓箭手,又能射出几箭?自军个冲锋便可将他们冲击溃散。更不要说,挡在他们前面的,还不是专门护卫弓箭手的刀盾手,反而是更适合突刺拼杀的长矛手……
然而,马玩还是隐隐感觉不对,他此时无意伸手摸城墙石砖,忽然摸到片滑腻的东西。疑惑地拿到鼻尖嗅上嗅,登时脸色大变:“不好,是火油。将士们,快随我冲啊!”
毫无疑问,马玩这个命令无比正确。可问题是,目前意识到危险的,只有他人。更多的兵士看到那些慌不择路赶下石梯的兵士,个个被铁蒺藜扎得活蹦乱跳鬼哭神嚎,哪个还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替别人铺路?
于是,弓箭离弦,璀璨的火光在空中划过道危险的轨迹,犹如流星纷落的绚丽。最后落地瞬,忽然瞬间烈焰熊熊,点燃起片火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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