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闿心生警兆,可洛霖也就是在这瞬突然锋芒毕露。他抓起竹简的平头侧,用力旋,竹简立即变成了把利器,张闿的喉咙登时被竹尖割开,喷着鲜血倒在地上。
这幕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闿骤然遇袭,连声痛呼都没有生。周围的兵士更是反应不及,直至洛霖个响亮的口哨声响起,匹骏马从树林中奔驰而来后,那些兵士们才纷纷聚拢过来,开始用手中的兵刃攻击洛霖。
然而,洛霖杀死的毕竟是他们的主将。汉代的兵律十分严酷,个将领的死亡,是要追究他下面所有士兵的责任的,甚至有伍长死斩全伍什长死斩全什的规定。在这种规定下,这些兵士虽然扑向洛霖,但并未下死手。因为他们需要洛霖这个活口,来向陶谦证明他们只不过失误,而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过。
向来要保持隐秘身份的洛霖,也没有惊吓天下的大名报出,让这三百兵士尽皆俯。或许吕布可以,毕竟吕布也有着人全挑这三百人的实力。而洛霖知道自己的水平,他只能在这些人还没有杀红眼的时候,趁机飞退去,翻身上马逃窜。
洛霖的骑术,在那些追赶他的兵士看来,就像个刚学会骑马的家伙。甚至,在前方平坦的道路上,他都操纵不住战马直行,需要绕过树林才能通过。这样的技术让他身后的那些骑士放弃了射箭的打算,他们确信只需要炷香的时间,就能捉住这个刺客。
然而,就在骑士们刚刚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们感觉自己身体骤然失重,被战马摔了出去。半空中的他们惊惧乱叫下,才现战马竟然被绊马索绊住。然而,他们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些了。重重跌在地上的他们,不是被摔断了脖子,就是五脏六腑完全错位,死得不能再死了。
骑兵后的步卒们,登时有些惊恐起来。他们都久经战阵,知道这样的状况意味着什么。其中名什长模样的人便忽然大喊起来:“不好,我们中计了!”
再之后,果然如他所料,前面那个骑士不知从哪拿出了柄马槊,反身大叫着又杀了回来:“我乃阙宣天子麾下兵马大元帅,前来抢夺曹嵩狗贼财宝,劫财不劫命!”话音刚落,两旁草丛树林里,忽然响起了鸣金躁鼓之声。那些陶谦兵士望,只见林中不少旌旗忽然立了起来,影影绰绰间,至少有着千人之势。
“不要惊慌,我们未必没有战……”另个什长还想维持阵脚,可就在下句话还没说出口时,支狼牙箭已然贯穿了他的脖颈。三棱铁的箭头上滴着鲜红的血迹,下让他高亢激烈的呼喊变成了短促而惊愕的惨嚎。
接下来,更多的羽箭从林中飞射了出来,每支箭似乎都有着它们的目标,尽找那些低下级的军官身上招呼。由此来,这支三百人的队伍立刻陷入了混乱的局面。洛霖趁势纵马马槊挑起名兵士,故意不立刻杀死,反而让他的惨嚎更加凄厉,在这样残虐的形象下,又大吼了句:“劫财不劫命!尔等莫要为了他人的财富,死得这般不值!”
这句话在此刻,终于挥了应有的效果。所有陶谦兵士都清醒了过来:对啊,那钱又不是我们的,我们凭啥这么拼死拼活地替曹嵩卖命?他是曹操的爹,又不是我爹!
于是,在根本没有看到阙宣大军影子的情况下,这些兵士便开始哄而散。有些甚至跑得快点的,还不忘掀开曹嵩那些货车上的布帛,也不管抓住些什么,转头便接着跑。
十四名锦衣卫终于全部出现,由心绪不宁的洛霖带着向那辆豪华的青幡车走去:由于兵少,对于刚才陶谦兵士的哄抢,他们根本无法阻止。但这并不是洛霖最担心的,他所担心的是,刚才片混乱,也不知曹嵩是否被乱兵所杀。又或者,曹嵩等人已经趁乱逃脱?
洛霖有些不安地用染血的马槊挑起了那青幡车的车帘,忽然就看到个老迈的身躯举着把匕突刺了过来:“休要抢老夫财帛,纵然是死,老夫也不能让尔等夺走半分!”
听着这暴怒的吼叫,洛霖差点条件反射马槊捅死那人。可待看清那人服饰后,他猛然收起马槊,避免那人头撞在马槊上冤死。随后看清那人果然是曹嵩后,洛霖忽然忍不住苦笑了声:“看来,嗜财如命也有好处。至少为了守护这点钱财,连跑都不会跑了……”
“这点钱财?”曹嵩愤怒地跺脚:“老夫家产足值十万金!”
听这个数目,洛霖这刻也忽然想杀了曹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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