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基于此,袁绍才会接纳刘备的投效。可汉室的突然介入,下却将颜良和沮授放在了火堆上。汉室就好似臭****,打不得也招惹不得。
“这听命也不是,走也不能走,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颜良实在没有办法了,最后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说道:“不若监军就将实情禀报。大不了,我们受主公顿责罚罢了。反正我们也没有投靠汉室,主公若当真信任我等,便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那可不见得,袁绍若当真那般英明神武,也不会将自己的集团搞得团糟了。有道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之事,你们纵然没经历过,也总该有所耳闻吧?”
句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自帐外传来,颜良正是煎熬如火的时候,听这话,当即擎起了旁的大刀,挥刀就想将这没有眼色的家伙砍成两截儿。
可大刀可劈出了半圈儿,却再也挥动不下去了。因为颜良此时已看清,来者不是他人,正是让他们焦头烂额的源头:汉室天子刘协。
面对颜良这气势雄浑的刀,刘协却似乎恍而不见,静静站在原地,让那刀锋距离自己的脖颈只有几寸的距离,淡淡讥讽道:“袁术那蠢货,了疯才敢杀朕,颜将军莫非想跟那蠢货般不成?”
“颜将军,不可对陛下无礼!”沮授这时少见地慌乱了起来,颜良或许不清楚张郃为何会落得那般下场,他却最清楚不过。说张郃败给了天子的离间之计,倒不如张郃就是败给了天子这个身份。
若不是张郃明知自己杀不得天子,攻伐河内之时,又哪会那般缩畏尾难以施展?颜良这刀若是真下去,他沮授必然也会不得幸免。天子死,袁绍必然会将颜良和他视为乱臣贼子,彻底跟他们划分清界限,并且,还会株连他们九族,然后在睡觉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沮监军才是聪明人,早就看破了其中的关窍儿。”刘协看起来有些索然无味,轻轻用两指拨开颜良还不愿撤开的刀锋,径直就将沮授撵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上。然后,对着那张空白的长安纸,露出抹更加幸灾乐祸的笑。
颜良这时快要被气疯了,可面对这位比臭****还臭****的天子,他又无可奈何到了极点。最后,只是气哼哼将手中大刀往地上杵,闷声说道:“陛下,您好好的豫州不待,为何偏偏要到这徐州来?”
听着这样位英武盖世战场上杀敌如砍瓜切菜般的猛将,语气里带着股幽怨同自己说话。刘协忽然感觉自己心里平衡太多了,要知道,他不比沮授和颜良轻松,对于刘备结连袁绍事,他也头疼的狠。
“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反倒是你这么个臣子,跟朕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吧?”刘协嘴上淡淡说着,却同时提笔竟在那张空白的长安纸上挥毫泼墨起来,颜良又被气得光想跳起来,可沮授却看到刘协动作,伸手阻止让颜良安静下来。
不多时,刘协就将那纸张上落满了墨迹。轻轻吹了口气,让墨迹干得更快些后,才递给沮授道:“沮监军,你看朕这军报写的如何?”
沮授接过那纸,只匆匆扫,脸色便蓦然大变。先是惊异,随后又疑惑,最后待那疑惑逐渐明朗凝成抹慎重后,他才缓缓开口:“陛下援臣这等妙计,不知究竟欲成臣等这里,得到些什么回报?”
“也没什么,其实这计策,依你的智商,最晚明日你自己就会想出来。朕不过旁观者清,拿来买个人情罢了。”刘协淡淡挥了挥手,似乎做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般,起身便朝营帐走去。
可就在刘协伸手要撩开那厚重的帘幕时,他身后的沮授却又开口了:“陛下,此计虽妙,却也将我等安危寄托在陛下心情上。臣觉得,还是报还报,两不相欠为好。”
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的刘协,在这刻笑得更甜美了起来。但当他转过头后,那脸色已然变得比沮授更沉凝,甚至还带了丝说不出的冷厉和些许感叹:“朕想知道,袁绍帐下那刺天曹,是何人在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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