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狗?我在你们袁家之人看来,就是条狗?”张勋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了起来,回想自己入袁术帐下之后,果然被袁术驱使如鹰犬,岂不就是跟条狗样吗?
更悲哀的,还是条被主人嫌弃的狗!
心神遭到了重大打击的张勋,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战场事,他回头眺望着身后居高临下的袁术。嘴角忽然就扯起抹惨笑,再看着脸洋洋自得的袁胤,他忽然就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有股闷气在翻涌,猛然皱眉,竟直接喷出口鲜血来!
看到这幕,袁胤非但不自责,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条乖犬,虽然不咬人,但这绝技耍得却不错,值得乐!”
然后,他便再也不管张勋,耀武扬威喊道:“张勋抱恙在身,现在全部兵权由我接掌。给我冲,拿下汉营营地,应辎重财宝,任尔索取!”
这个命令很快得到了贯彻,因为袁胤可不只是会掉胡萝卜,此刻他的身后,五百名从袁术中军处调来的督战队,已然横刀紧握,拦住了兵士们的退路:“临阵不前者,斩!”
话音刚落,些刚往回跑了几步的兵士,就被这些身穿皂衣的督战队砍翻在地。
“擅自逃跑者,斩。”五百执法兵士,再次齐声喊道,语气森冷。
战场之上,没有任何情义可讲,这些官兵都是脸的杀气,又接连砍倒十余个转身逃走的家伙,鲜血可以让人崩溃,同样能震慑人心。
随着这些执法士卒的压上,人心松动的袁军慢慢列好了阵型。
“冲上去,踏破汉营,任尔索取。临阵不前,你们就先给我死!”袁胤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知道,自己这般必然会受到袁术的夸赞。毕竟,袁家的人,最懂袁家人的心了……
袁术兵卒们无可奈何,只好再度鼓起几乎没有的勇气,狠般朝着木板冲了过去。倒不是他们不敢跟那些督战队的孙子们拼了。而是因为战场上杀了他们不要紧,战事过后,袁术还要株连他们的家人。
这点,才是他们不得不遵从军令的原因。
然而,就在他们密密麻麻踩在木板上准备冲入汉军大营时候,心里的担忧忽然就放松了。因为直至他们踏入汉军营地,也没再现什么机关。寂静无声的汉营,仍旧犹如鬼蜮,根本看不到个人。
只是,挡在他们面前的这些鹿砦是什么意思?
“不好,快卧倒!”些老兵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直接仰面躺在了地上。他们都清楚,这些鹿砦几乎没什么作用,就是将他们阻拦在块儿而已!
人群聚成堆儿,明摆着就是让箭射得更准!
果然,就在名老兵仰面倒地的时候,他忽然就看到整个汉军大营,骤然点起了火把。那忽然之间的巨大光亮,晃得人眼睛都阵莫名的刺痛,不能视物。老兵眼角的余光,却堪堪看到,几百支弩机被汉军们托着,那森冷的箭头闪耀着点点的光芒,犹如这夜间星星点点的小雪。
刹那间,就仿佛小雪骤然剧烈了起来般,无数寒凉的弩箭破空而至。其中支弩箭,就擦着那名老兵的鼻子飞了过去,洞穿了名正慌忙准备卧倒的新兵额头。那新兵临死前,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兵们要那些头栽地仰倒,因为,身子向后倒,才能更快躲过平射的弩箭!
然而,真正倒地后,那名新兵却没有遗憾自己下次定要仰倒。而是露出了丝奇怪释然的笑:终于,解脱这乱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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