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陛下的意思,是让臣担任此番救援马孟起的主将?”张郃默默说出这句话,热气腾腾的茶雾让他看起来有些面目模糊,语气也波澜不惊,让刘协感受不到他此时的情绪。天籁『小说.』23txt.
“不错,现在尚书台中的兵曹正在筹备出征的粮草器械,假如没有其他问题,七天之后,你便可重新披上战甲,去征服属于你的星辰大海。”刘协也没有在意张郃的情绪,而是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朝着西边指了指,嘴角流出丝洞悉的笑意:“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毕竟,失败者总有有理由将切怪罪在命运,或者他人身上的。”
对于张郃的遭遇,刘协深表遗憾。甚至,有时候他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番,感觉自己的穿越真的很失败。皇甫嵩朱儁马日磾的死,他可以原谅自己,毕竟历史上这些人基本上都死在了这个时间段。可如卢植马腾这两位,却还因为他的到来,反而比历史上更早地离去了。
张郃这里,刘协不清楚历史上他投靠曹操的时候,是否保全了家眷。但从袁绍自官渡战败后便诛杀了田丰事来推测,张郃的家眷应该也是没有保全的。但即便如此,刘协也让张郃足足提前了两年时间就体会了这种痛楚。
不过这时候张郃已然经历了年多的沉沦,刘协自然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往事重提,只能用这样的激将法激励着他向前。
张郃当然明白刘协的意思,但再度看到刘协的面容时,他心中不由为何便升起股无名的怒气。这种怒火,他无论从道义和理智上,都不能向刘协作,只能压抑着反驳刘协道:“陛下似乎太异想天开了,臣在此困顿年有余,即便有心重新振作报效汉室,难道切就可以这样说重来便重来吗?”
“你是指哪些方面?”刘协摊了摊手,似乎早就料到了张郃这样的诘问。
看到刘协这么副‘天下之事尽在朕掌握之中’的神态,张郃甚至有拍案而起的冲动。兵者,国之重器,非生死存亡之时不可轻动也。他这个天子也曾领兵出征过数次,难道连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不说张郃他自己此刻的状态,就说前线局势山川地形,敌方情报等等这些主将必然要了解的消息,张郃还无所知。最重要的点,是他张郃早已不统兵年有余,又该率领那支部队前去迎敌?
“山川地形这个,最容易搞定,朕殿中有套沙盘模拟图,你夜时间便可将关西地貌了然于胸。出征之前,朕也会为你配上几名向导。你自己其实也会这样做,这根本不是问题。”
“前线局势,这个也不是问题。既然朕允许你领兵出征,自然会抽调支锦衣卫供你调遣。朕可以保证,在长安当中,朕知道什么你便知道什么。出长安之后,朕不知道的,你也会优先知道。至于说敌方情报这点,跟这条样,朕不必赘言。”
“至于说军队这件事,的确有些困难。不过,你很幸运,因为长安城中正好有万左右刚训练年的北军可供你调遣。其校尉韩浩文聘二人皆可担当大任,有什么不懂的,你尽可以信任托付他们。此外,还有张绣的三千西凉铁骑也会归你统御,毕竟对付羌胡游骑,还是骑兵对骑兵为好。”
刘协逐条将张郃的担忧解对下来,说罢还悠悠喝了口茶,看到了旁的杨修,又开口道:“对了,他也会跟你起去。不过,他的建议你可以听取,采用时要慎重。其中原因,你与他相识年,想必自然知道为什么。”
张郃抬眼看了下正在摇着骰壶百无聊赖的杨修,对刘协最后句叮嘱深为赞同。不过,他还是不能便这样答应刘协的任命:“陛下,恕臣直言,在逆臣袁绍帐下之时,微臣统御大戟士,皆数年旧部。将士上下心,同生共死。此番出征,陛下只允万余兵士,纵然算上役夫辅兵,也不过两万余,救援尚且兵力不足。此番陛下又这般七拼凑,必然存在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困局,如此,又如何能战功成?”
“不错嘛,已经开始自我代入分析战情了。”刘协闻言,不由莞尔笑,又添满了茶水后,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其实也正是朕即将要做的大事。事实上,很不幸的,你正好被朕抽中选作了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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