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等商议之后,认为关西之患虽是两处,但综合起来不过就是关西动乱事而已。既然两处可合为事,那汉室若不想再往关西之地投入战力,便也可真正将那地合二为。”
贾诩的话,总是这样说得这样不直白,拐弯抹角,躲躲闪闪的。好在,习惯了贾诩这尿性的刘协,只需微微思忖,便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你是想让吕布北进,与张郃合二为,让韩遂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虓虎之名,已在天下传扬,若韩遂知温侯亲至,恐怕会吓得屁滚尿流吧?”荀攸微微笑了起来,显然这条妙计,让他这位自律的谋士也不拘小节了回,都说出了‘屁滚尿流’这不雅之词。
“唔……”刘协赶紧开动了自己的脑细胞,将此事捋了遍:显然,让吕布放弃斜谷关就此罢兵是不行的,汉军对张鲁打那么个虎头蛇尾,其威慑性还差那么丝火候儿。贾诩和荀攸两人显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是想催促吕布尽快夺下斜谷关了。
吕布旦得手,从此汉室对汉中的战略地位立刻变为了主动。以后汉室想收拾张鲁,只需从斜谷关出兵便可让汉中之地惊慌失措,而张鲁还想蹦跶,却必然要攻破斜谷雄关——这个战略意图,也是刘协之前授意吕布进攻的根本原因。
现在看来,吕布在斜谷关之下已经筹谋了个月。而张郃那里,却刚刚开始将韩遂引入北地。假如吕布动作够快,那时间上绝对来得及。这样箭双雕的计策,果然让人想想都觉得精妙。
甚至,刘协还想到,攻破斜谷关之后,他可以让刘虞带着杨阜姜冏两人,让张鲁签下个城下之盟。张鲁那时作为战败方,已然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倘若还想加快下度,刘协其实还可允诺张鲁在汉室的统治范围下传教——这对于个以宗教起家的政权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恩宠。
当然,宗教在封建时代有着不可估量的蛊惑性,但这点刘协是不太担心的。他虽然不太了解五斗米教,但从张鲁气急败坏不惜动场战争来看,他的宗教教义在关中这富庶之地是站不稳脚跟的。充其量,就是给关中百姓些心灵慰藉而已,就跟他前世的那些导人向善的宗教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刘协这里还捏着张对付张鲁的底牌。假如谈判的时候亮出来,他根本不怕张鲁不从。
如此个计策,就相当于珍珑棋局上落下那至关重要的子,整个棋盘顿时完全就活了过来。而棋局的结果,对汉室来说也是百利而无害,这样的方案,刘协要是不批准,他都觉得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你们两个啊……朕就知道,谁跟你们作对,那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得意地拍贾诩的大腿,刘协高兴地直接就站了起来。
可怜贾诩忍受刘协这拍,还得装作与有荣焉的模样,恭维道:“是韩遂与张鲁不识陛下龙威,自讨苦吃才对。”
“好,拿笔墨来,朕这就给吕奉先写信,让他赶紧干活儿去!”刘协说着这句,不待贾诩后续之言开口,便伸手挡道:“别说什么你想回南阳养老的话,再过段时日,南方大战那里朕少不得用你。好了,这信写完了,你们看看如何?”
贾诩和荀攸苦笑着伸头看,只见那封信上龙飞凤舞地句话:吕布,朕已经管不住你闺女了,吵闹着要去斜谷关看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陛下这信……”贾诩脸色有些苦,可随后看刘协那脸色,登时转口道:“真言简意赅,直抒胸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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