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被人送回来过的。”张绣淡淡说了这句,随后不待阎行继续开口,他就将头扭到了边,冷硬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阎行又装作还想拒绝的模样,却不料旁的张既却推着他道:“走吧走吧,我们将军是个爽利人,你若不爽利,只会让他看得心烦。火化你父亲后,好生用这些金子做点买卖,让自己过得好点,这也是你老父亲的心愿。”
独轮车中的韩遂,演技自然不比阎行差,此时他已经从张既刚才番话中回过神来,在独轮车中装作感激不尽的样子,虚着身子想向张绣等人叩头。但独轮车可经不住韩遂身子的动弹,立刻就有倾倒的迹象。
阎行当然抢先步稳住独轮车,这时就是副完全要走的样子了。随着张绣微微摆手和在众百姓目送之下,阎行便借坡下驴地做出了百感交集离去的样子。
可没等他走两步,就现身后足足跟着有两百余名的西凉铁骑。这让阎行和韩遂十分不安,但顾忌身份又不能明着开口,只能个劲儿地回头施礼,口中说道:“诸位大哥回去吧,小人不敢劳烦诸位相送……”
“出了萧关就是韩遂的地界儿,这些兵士会路护送到你处置完此事,保证你平安归来。”张绣见阎行连番阻挠,眼中又渐渐闪动起怀疑的目光来。
阎行心中暗叹,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瞧这个年轻人了:这个张绣,果然还是没有完全对自己放心,让两百余骑兵护送,就算是再悍勇的大将恐怕也会死在他们的次冲锋当中。
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张绣毕竟是汉室的将军,他要保证亲眼看到身患虏疮患者被火化。不过,这种可能性在阎行看来,恐怕只占很小的比例。
幸运的是,阎行他也从来不指望个简单的虏疮就能混过这座萧关。也就在此时,萧关三里处外忽然响起股烟尘,城头上的哨探立刻下城前来向张绣禀告道:“将军,有敌情,看样子像是小股的羌胡流寇!”
“大概多少人?”
“三千余众!”
“这么多?”张绣闻言先是惊,随后又忽然大喜,此刻手下还能有这么多部队的家伙,必然是条大鱼,他当机立断,挥手下令对着那些要护卫那对父子的西凉铁骑说道:“只留两人护卫这对父子出关,其余归入编制随我出击!”
“诺!”两百骑兵急归队,张绣瞬间留下了千西凉铁骑继续驻守萧关,剩下两千西凉铁骑就全被他调动了出去。
临时出了这等事,萧关那厚重的大门自然就被缓缓地关闭了。
而萧关城内的张既,则遥遥望着那对父子刚好出了关的背影,悠悠感叹:“韩遂,陛下的话,我可是已经全都传给你了。你若有能,便为陛下牧守凉州几年,让百姓多过上几年和平的日子;若是无能,使得凉州画虎不成反类犬,那就多积攒些经验教训,待陛下收复凉州后,我来治理那片饱受疮痍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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