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五郎说完,慢条斯理的带上帽子离开了葵屋。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问起清光?”
谷雨偏过头问身旁银发的少年。
“……”
骨喰藤四郎看了看谷雨,没有回答。
谷雨也不介意,而是十分干脆的起身往回走——她决定回去问问清光,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名为藤田五郎的警官。
最终,京都的纵火事件在谷雨他们基本没有出手的情况下就相对平安的落下了帷幕。
虽然有少数地方因为人手不足而被得手,但因为扑救及时而没有造成重大损失——比起上次大阪城的惨烈,这样微乎其微的损失堪称是由众人创造出来的‘奇迹’了。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跟火很有……缘分呢?”
谷雨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缘分这个词来形容了一下。
战国的时候特异点发生了一场大火,到了幕末的京都,还要面对一个要纵火的可疑对象。
“那可真是灾难呢,大将。”
其实他们这些刀跟火也是‘有缘’——虽然没有人(刀)想要这种缘分就是了。
就在谷雨正跟身旁的药研感慨时,身后的障子门突然被人用力拽开。
“那个……谷雨你现在有时间么?稍微聊一会……好不好?”
气势十足跑过来的卷町操在看到房间里的谷雨和药研时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了下来,对着手指小小声的请求道。
“可以哦。”谷雨看着她眨了眨眼,“要在这里说?还是出去走廊上说呢?”
“这里就好了。”
总是活力满满的少女一边迈步走进房间,一边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谷雨身旁的黑发少年,一眼又一眼。
药研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本体放到了谷雨身边,然后站起身来:“我去外面透透气,等会儿回来。”
“好了,想聊点什么?”
药研出去并带上了障子门之后,谷雨拍了拍身旁的垫子,微笑着对着卷町操说。
“……哇!”
少女突然滑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压到自己身上。
喘不过气也挣脱不开。一瞬间好像全日本的恶意都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以前的她从没想过未来竟然会有这样的痛苦发生。
无论是御庭番的大家都已经死了这件事,还是最崇敬的苍紫大人差点杀了爷爷这件事,又或者是她视为家乡的京都差点被志志雄放火焚烧这件事。
然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比起罪魁祸首,她可能更憎恶这个面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的自己。
少女歇斯底里的哭着,充满悲痛的声音隔着障子门远远的传了出去。走廊的尽头,因为担心她而待在附近的葵屋几人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谷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嚎哭的少女身旁,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只有在她哭的声音嘶哑的时候给她递一杯水,在泪水铺满脸颊的时候拿出手帕为她轻轻擦去眼泪。
哭吧,把所有的痛苦不甘都哭出来吧。
甩去这些之后,你会有更多的勇气去迎接明天的吧?
卷町操在一场痛哭之后趴在谷雨身边睡着了。
在葵屋担任侍女工作的两位女性——阿近阿增悄悄推开门走了进来。在无声的对谷雨鞠躬致谢之后,轻手轻脚的抱起卷町操离开了谷雨的房间。
待他们都离开之后,就坐在门口的药研才回到了屋子里。
“辛苦了,大将。”
听人哭这么久,也是件辛苦活了。
谷雨摇了摇头。
她没觉得多辛苦,只是稍微有点失落。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安慰她。
因此只能像这样陪着她,让她哭个痛快。
‘你现在可是新首领啊。’、‘未来会变好的’、‘哭也没有用,赶紧想想以后’等等的话并不适合对这个已经在全心全意的努力做到自己所能做的事情的少女说。
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别的什么话。
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大将……”
“嗯?”
您就没有想哭的时候么?
药研藤四郎欲言又止的看着正在等自己回话的谷雨,最终还是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不,什么事都没有。”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