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皇宫,御书房。
宽敞的书房中,每一个书架上都放满了各地收集来的书籍,许多还是手写的孤本。零星布置着梅兰竹菊的盆栽更是独具匠心,让此处显得朴素、清雅。
厚厚的奏表堆满了桌案,孙策正端坐其间奋笔疾书。
“陛下,吴侯到了。”
“让他进来。”
很快,孙权进了御书房,对孙策躬身行礼道。
“臣弟拜见陛下。”
“你们都出去,我与仲谋有话要说。”
孙策头也不抬地在手上的奏表上书写什么,屋内两名侍女、两名侍卫闻言躬身离开。
书房两侧都摆放了座椅,但孙权没坐,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孙策说话。
“你想干什么?”
孙策停下笔,抬头看向孙权,他的目光冷冽而威严。
孙权低头作揖道。
“臣弟不明白陛下指的是什么事?”
呵!
孙策发出一声复杂的笑声。曾经的种种浮上心头,小时候他喜欢从军打仗,孙权喜欢读书琢磨,孙坚军中鲜有谋士,孙权常常给父兄二人出主意,那时他们无话不谈。
“你我兄弟二人,如今竟走到这副不能说心里话的地步了。”
“好,那我先把话说开了。你私底下鼓动了不少孙氏的族人针对季书那边的勋臣派,眼下楚国两面开战,国库吃紧,停掉天工院的一些资金尚在情理之中。你们要把科举的主考官从诸葛瑾换成法正,从而拉拢中间派,我也可以依你们。但马良科举舞弊的谣言又是怎么回事?”
孙策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重重地敲打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最恨栽赃陷害!你到底想干什么?拉下季书,坐上司徒的位置吗?”
孙权抬起眼,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孙策,他们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直视了。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大哥。当年,我的话都憋在心里头,既然大哥今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怨我,不想我插手朝中的事务,可你又想干什么?”
孙权冷冷一笑,完全无视孙策的威严,讥讽道。
“难得你还知道勋臣派和中间派,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呵,朝中要职都被外姓把持,尤其是兵权!那季书,当年北伐徐州时就将荆州发生战事这么大的事拦下不向你禀报,已是欺君之罪。这次又在益州私自募兵!这一次又一次,都是在挑战大哥你的君权啊!”
“就因为他是你的义兄弟,你就这么信任他?我不理解!我大受震撼!那孙瑜呢?孙瑜是你的堂弟,自小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文武双全,莫说是做个统领阶的小官,做个大将也绰绰有余啊。你还是一句话就把他罢免了,让他去参加科举。”
“科举舞弊的流言不是我干的,我是带孙氏的族人争,但也是堂堂正正的争,不然族人们可不答应。再说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季书在朝中到处安插自己的人,大哥你就真没想过季书有一天会造反吗?流言未必是谣言,当详查。”
说罢,孙权冷着脸瞥向一边,看孙策有何话说。
“好好好,今日我们兄弟总算又说了说心里话。”
没想到孙权一番冷言冷语之后,孙策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孙权一时间百感交集,眼圈竟微微泛红了些许。
孙策站起身,离开了座位,不答反问道。
“你知道这宫中为什么没有太监,只是给一些地方设了女官和女军才能进的禁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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