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策马,来到刘进的跟前,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张侍中可有法子抑制蓄奴?”刘进轻声问道。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了正统儒家教育的皇孙,刘进内心充满了仁恕之念。
以前,他深宫之中,见不到,他终于醒悟过来。
宗族越大,人口越多,服役丁口也越多。
这只会增强人民,更加强烈的蓄奴意愿,而不是相反!
“那就只能坐视天下生民沦为他人奴婢,与猪狗为伍吗?”刘进看着自己前方在田间地头辛苦劳作的奴婢们,这些人里,有的甚至还是孩子,年纪最多十二三岁而已。
“不然!”张越轻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如同魔鬼一般狞笑:“关键在于,殿下是要做诸夏的君子还是夷狄的君子……”
“诸夏的君子如何?夷狄的君子又如何?”刘进问道。
“诸夏之君子,乃夺夷狄之丁口,以惠诸夏之生民……”张越低头道:“如当初,赵老将军伐西域楼兰、姑师之国,掳其人民,充为官奴婢,得其妻女,以分军士……”
“强弩将军李息,当年率军平定羌人叛乱,尽没羌奴数万,充为戍田之奴,天水郡下去。
“臣死罪!”张越连忙拜道。
但心里面却乐开了花。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张越已经摸清楚这位帝国皇长孙的性格。
他虽然仁恕,但却不是傻白甜。
又经过张越这么多天的暗示、鼓吹,早已经渐渐有了诸夏民族主义者的倾向。
换而言之,他根本不可能去选所谓的‘夷狄之君’的道路。
“孤失态了……”刘进也反应过来,扶起张越,看着他道:“孤知道,侍中乃是故意激将于孤……”
刘进又不傻,他当然明白,张越这玩的是逼他二选一的手段。
但是……
假如要他在奴役夷狄和奴役诸夏之间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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