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的水泡就像水晶球,映衬着脸上充满绝望。
鲜艳的舞裙犹如画板上多姿多彩的调色盘,透过水面曲折的光线,朦胧且梦幻。
仿佛置身于17世纪巴洛克时期的油画,绚丽多彩,又极具浪漫主义色彩。
折光粼粼的水面,仿佛有一个雄伟的轮廓映在水里。
镜头和光线越来越冷——直到一切化为虚无。
ja(章敏)在赌船爆炸的当晚,离奇的溺水而亡,尸体被处理了,不知所踪。拉斯维加斯的警方把高进当做了第一嫌疑人。
因为,机场并没有高进的出入境证明,同时,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他。
……
天台上,两个身影错身而战,周围是耸立的高楼,让这里成为‘凹’型的牢笼。
“如果想要离开拉斯维加斯,我可以帮你。”梁镓辉转头问。
“她的墓地在哪?”
“旧金山。”
“我想去看一看。”
“…………1美元。”
高进翻了翻衣兜,掏出一枚硬币,“叮”的弹了过去。
手拎着礼帽接住。许一矾耸耸肩,捏起硬币,收纳到裤兜里。
高进目光静静的盯着梁镓辉,开口:“我想知道他们是谁。”
许一矾没意外对方的问题,手一翻把礼帽重新戴好,拿好身侧的一把银质恶龙把手的黑伞,挑起嘴角,扬起下巴。
“呵~是个好问题。”许一矾收敛笑容,直视对方,慢慢摇摇头,“可惜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高进咬肌紧了紧,眼神很危险。
“你知唔知,威胁一个情报捐客是个很白痴的行为。现在外边黑市上,已经有人开出暗花了。美国警方虽然是一群饭桶,但国际刑警可还在找你。”
许一矾保持微笑,“换个问题吧。”
“钥匙是什么?”
“我只知道,钥匙控制了一枚‘大伊万’。有人从乌克兰运出最少三枚核弹头,想要净化海湾。钥匙应该是一段序列码。”许一矾回答,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高进,笑。
“说真的,不如把钥匙交个我,你会更安全。”
“我不知道什么钥匙!”高进怒气的甩话。
现在,国际刑警和世界黑市的许多人都在找他,因为大家都笃定他拿了‘钥匙’。
但高进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知道钥匙是什么。
现在想想,ja或许也是因为‘钥匙’死的咯?
他也是才知道,那艘赌船竟然涉及到了一场“惊天赌局”。
赌局的结果,他回到美国才知道:以色列出动飞机空袭贝鲁特和黎南部巴解游击队基地。
同时,赌注就包括3枚核弹头。那10亿美金鬼知道倒了哪里!那场赌局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军火商为了利益,不断在推动世界战火的蔓延的游戏。
他出现在赌局。
赢了赌局!
妻子死了,阿琛下落不明,招到警察追捕……
“无所谓。”
许一矾笑着耸耸肩,“如果你想找到那群人,不如去高丽试一试。”
……
大雨滂沱,旧金山。
墓地。一把西方恶龙银质雕像的伞把透过特写镜头,展现在银幕上。
戴着红色宝石戒指的手举着这把名贵的伞,很稳。
梁镓辉穿着一身精致的西服,外面披着一件蓝色大衣,笔挺的立在台阶上。
另一条手臂托着一只黑猫。
猫咪很舒服的窝在臂弯处,抬起头——邪异的猫瞳竖着看了看远方。
主观镜头下,不远处,大雨中,高进跪在墓碑前,狼狈不堪。
“主爱世人。”
梁镓辉转身离开,不去看那个颓废堕落的身影。
这里的景象设计就特别有传统黑暗电影风格了。这部戏的故事结构,吴孝祖并没有故弄玄虚。
《一个字头的诞生》也有人认为是黑色电影,但那部戏是结构式的一种创新。
吴孝祖之所以被许多影评人称为未来的电影大师,并非只是一部电影的昙花一现,因为他每一部电影都在创新,给电影扩展出更宽广的可能性。
这部戏,黑暗的巴洛克风格真的迷死人了,或者说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巴洛克风格,而是类似于后来吕克贝松的新巴洛克风格,同时,吴孝祖添加了许多自我的风格在里边。
但同时,这部戏属于典型的戏剧结构。开端、进展、高潮、结局;人物关系及人物行动发展的都符合好莱坞商业片结构,如果换做一个导演,这部电影可能也不会如此精彩。
因为他的故事情节并不新颖。
只是中间的‘断裂式’设计让影片更有悬念。
观众都很好奇,谁要杀高进,同时谁杀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梁镓辉亦正亦邪到底是不是朋友?
这种处理方式并不是吴孝祖独创,后世诺兰就很喜欢有这种迷宫式的手法。
如今,东西方电影已经开始从单纯的追求艺术上的高低慢慢转变到商业与艺术之间的平衡。这一点,吴孝祖估计会成为许多新一代电影导演的启蒙老师了。
……
黑色污水顺着石板路的缝隙往下渗,旁边满是涂鸦的脏兮兮的墙壁上,布满角质化油渍的井盖突突的往上冒气,旁边铁锈斑斑的楼梯处往下淌水。
低光源折射的光影把巷子弄得很黑暗,透着烟雾。
牛仔服,格子衬衫,牛仔裤。
高进抱着装满法式面包棍的牛皮纸袋低着头,快步走过石板。
这里开始蒙太奇交叉。
他回了当初在洛杉矶的家,一寸一寸的思念或者……搜查,这期间,他重新听了《let&039;sstaytogether》,嘴角泛笑的离开。
…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被人监视了,所以他不断的用悲伤和颓废来隐藏和掩饰自己的情绪。为了蒙蔽住对方,他需要用最真实的表现去“麻痹”。
这样,他才能够顺着这个尾巴,抓住对方的踪迹。
这一段周闰发奉献了教科书般的戏中戏的表演方式。
接下来随着空寂的脚步声,蒙太奇穿插着男主角被妻子和孩子的死亡打击的彻底颓废了——短短的几分钟都是他颓废的展现。
“教授,他的住所我们查了,也跟了他多半年,他应该是不知道钥匙在哪……”
黑衣人看着浑浑噩噩的走进廉租房高进,拿着卫星电话给对面的人汇报。
“好,我再试一下他,然后就去高丽处理……”
后边的声音低不可闻,黑衣人挂断听筒,戴好黑皮手套,朝着高进那处廉租房走去——
“咯吱咯吱~”
老式的旋转木质楼梯,空荡荡的,只能听到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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