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档头另一位满头银丝的刘档头(刘洵)抖开圣旨放其手中,低眉垂首,公鸭嗓子问:“厂公,我们迎还是不迎?”
“落子无悔呀,侍郎大人”
曹之钦撚起修长的食指,轻点——镜头中,面前一位穿着朝服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满身血迹,捏着棋子,全身颤抖,迟迟不肯落子。
“曹公公…饶了我吧!”
侍郎(陈凯哥)哭喊着跪地求饶,头若捣蒜,额头咚咚的磕在地上。
“哎,哪里话,杨大人是朝廷命官,曹某怎么会私下责罚大人呢?曹某也不过是为天子办事——”
曹之钦保持着微笑,朝虚空处拱了拱手。
侍郎颤慄如筛,爬到曹之钦腿边,手抱住,张口求饶,“求求曹大人……”
“何必呢?”
曹之钦微笑着随手把圣旨扔在脚下,冷幽幽道:“天子要你死嘛——”
话音落。
大好头颅一刀两端,侍郎的头滚了三圈,死不瞑目。几只狼狗扑上来撕咬。
甄志丹站于身后,用对方官服擦拭了一下染血的雁翎刀。
“报——”
挎着雁翎刀、手弩的番子翻身下马,伏身下拜,垂首,双手举过头顶,高声稟报,“锦衣卫内线彙报,前轻车都尉周淮安杀了督领北镇抚司的天子伴当老太监,带着国书凭证及余孽,消失不见!”
“北镇抚司这群酒囊饭袋!”
“厂公,要不要让我们的人追查周淮安!他是正统年间提拔上来的武官……后来挂印而去!这次他夺取国书凭证,必然是去迎先帝……”刘洵拱手躬身。
“瓦剌那边派出的队伍定于龙门,我们去龙门等他!”
曹之钦手指轻捏棋子,“在此之前,先把北镇抚司这群废物的事情解决掉!”
“诺!”
“启架!”
六匹棕色骏马拉着舆辇,周边甲士执仪仗。
擎盖、班剑、斧钺、弓矢组成的卤簿人员随行,卤簿就是古代的“仪仗队”。
有执扇者、有捧孔雀雉尾和鸾凤者、举幢、升蟠、竖纛、旌旗招展。
螺号、号角、铜锣、仗鼓相随。
卫卒整编,身后跟随着十几辆马辇。
华盖舆辇之两侧,身着飞鱼服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周围,腰间各自斜挎着一柄绣春刀,鹰眼四巡。
缓缓朝着不远处的边城而去。
荧幕上,一颗熟悉的头颅画面拉起,乱糟糟的满头银丝的头颅悬挂在城墙峭壁之上,烈日曝晒,秃鹫盘旋。
几位北镇抚司的千户、百户齐齐骑马而来,身后跟着锦衣卫缇骑。
在悬崖上,算上这这颗透露,总共一十二颗!
“岂有此理!”
有人询问,“三日,我北镇抚司多人被杀!连……都死于刀下!如今更是烈日曝晒!这是挑衅我北镇抚司!”
“派人先去取下来,还不够丢人嘛……”
“你去?”
“哼,谁知道有没有埋伏和机关?还是要从长计议!”
几个人互相推诿,互相指责,整个北镇抚司的队伍士气低落。
突然!
后方烟尘四起,有人来报——
“报!东厂曹公公招各位大人觐见!”
“我北镇抚司的事,关他东厂什么事?与他有何相关?”
“话不能这么说嘛!”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单边右襟在上,阔袖束腰,下摆宽大呈“曳撒”式的黑色锦衣的北镇抚司副千户陆文昭(梁镓辉)朝着上边拱了拱手,“我们和曹公公,都是为了圣上办事——”
旁边有人彙报曹公公马辇到了,几人快步走去迎接!
…
“瓦剌太师也先派遣瓦剌使团以行至龙门关!锦衣卫北镇抚司反倒在这里磨磨蹭蹭……”
刘洵扮演的档头骑马而来,高高在上的冲着几人冷笑。
旁边也有小太监用尖细的嗓子高喊‘曹公公到——’
马辇上的幔帐掀开。
曹之钦一身黑色刺绣蟒袍,腰间茄带挂着白色玉佩,身披赤红大氅,侧躺而卧,头顶束鬓冠,容貌阴柔俊朗,假寐而眠。
手里把玩着黄铜手炉。
身侧面白无须穿着红色‘贴裹’服饰地小内侍捧着痰盂立在一侧。
正当此时,突然间,陆文昭越众而出!
扯着嗓子声音高亢。
“卑职北镇抚司副千户陆文昭,叩见曹公公~!!”
整个人不顾周围人的眼色及地上的尘土,整个人跪拜下去,双手前伸,五体投地!
“祝曹公公千岁千岁千千岁!卑职见架来迟,请曹公恕罪!”
马辇内,曹之钦似睡非睡,眼皮微微挑起,轻哼一声,“陆……文昭~”
目光游离又带着审视,阴霾又诡异。
“北镇抚司看来还有识时务者的俊杰呀。”
“卑职不敢——”
陆文昭主动匍匐到马辇前,做起马凳,谄媚拍马:“只愿为曹公公赴汤蹈火!”
“好啦,你现在是正的了!”曹之钦眼神阴鹫,忽如冲其一笑。
“谢曹……谢厂公!”陆文昭欣喜道。
“曹公公,这不规矩啊!”忽如,北镇抚司中有一位人提出异议。这个客串的人是袁家班的袁顺义。
“北镇抚司直接对皇上负责,没有皇上的圣旨如何可以乱任官职?”
“要圣旨?来人呐,替咱家给他写一张!”
曹之钦不动声色,手上轻抚着内侍递过的波斯猫,轻描淡写往前走——
“大胆!”
“放肆!”
袁顺义和几个北镇抚司的人纷纷怒道,“你东厂曹之钦算什么东西!!!”
“总有人问我东厂算什么东西,我今天就告诉你们!
北镇抚司不敢管的事我管,北镇抚司不敢杀的人我杀!总之一句话,你们能管的我管,你们不能管的还是我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忽然,双刀好似两把剪刀,交错之间,袁顺义的头颅落地!身侧的甄志丹反手两柄怪异的刀淌着鲜血。
另一位档头(穀峰)一爪也抓在客串的(吴天明)脸上,鲜血横流,脸色蜡黄的穀峰扮演的档头哑着嗓子,“不识抬举!”
“噗!”
其中一个人刚要逃,突然!
陆文昭抽刀抹脖——那个人捂着脖子,发出呜呜的声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死在袍泽手中!
手指指着对方,鲜血淋漓的手抓在对方锦衣卫朝服上,划出血印,摔倒在地。
陆文昭始终冷着脸。
微微抬头。
曹之钦抱着猫早已远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陆千户,恩主刚刚去世,你就吃里扒外,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桀桀桀……”刘洵阴森森的冷笑。
陆文昭眯着眼,挂着笑,掸了掸身上的血,超其拱手,“刘公公,在下也是为厂公办事而已!反倒是您……”
“放肆!”
刘洵银丝怒冲,阴冷一笑,甩袖而去!
陆文昭下拜,微微抬头,眼眸泛冷,眼角充斥着血丝。
这幅特写看的许多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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