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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晨钟惊醒树上的渡鸦,经声唤动着心灵的归属。
躬身。
一束白菊花摆在碑前,相片里的笑容透着爽利。音容笑貌似乎在眼前,又好像多了几分陌生。
黑伞下,接过罗东递过的一包未拆封的万宝路,手指甲挑开封膜,撕掉包装——
“他钟意这口。”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一包小熊猫递到面前。
斜睨定睛。
身侧,短袖衬衫里面透出白色背心,衬衫扎进牛皮腰带里,折痕严重的旧皮鞋似乎特意擦拭过。
陈炳忠挑了挑眉,示意手中的香烟。
“谢谢。”
洒落的接过对方手里的烟,抽出三支叼在嘴上,旁边‘叮’的一声,罗东拿着金色都彭替其点燃。
嘬了一口,蹲下身把三支烟摆在相片下。
“手绢递我。”
正准备擦汗的肥成连忙把未用过的手绢递过去,看着大佬用手绢仔仔细细的把墓碑擦拭干净,手指触碰到相片,轻轻摩挲,目露缅怀。
“江湖不归路,退也难,进也难。”
“一入江湖深似海,恩情道义摆中间!”
“阿祖,你记住,古惑仔也要与、时、俱、进。”
“做事不但要心狠手辣,还要懂得食脑。”
“叼,甘霖凉!你个扑街仔,泡我女儿?有没有戴T?一个点够?”
“大佬…大佬……大佬?”
穿着大码西装,满面汗水地李莉成伸手碰了碰蹲在地上的吴孝祖,下巴颤肉,满眼关心,“大佬,冇事吧?”
“冇事。”
蹲在墓碑前的吴孝祖慢慢站起身,目光掠过表情平静,眼神肃穆的陈炳忠,定格在对方手上握着的酒瓶上几秒,最终收回目光。
转过身,对着身后黑裙打扮,陷入哀思的邱妈妈喊了一句,“Mary姐。”
旁边扶着妈妈的邱舒眞朝着吴孝祖点点头,并主动道:“妈妈,我们先回去吧。”
妹妹邱淑怡和弟弟邱泽睿怀里各抱着一个婴儿。
“阿祖——”
邱妈妈收回盯着墓碑相片上的目光,投向吴孝祖,眼神中满含着感激,微微颔首,“谢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吴孝祖挤出一个宽慰的微笑,“天气太热,您先和小月亮、小星星她们回去休息吧。”
“好。”邱妈妈闻言,也催促着女儿和儿子把自己宝贝外孙女抱回车上。
“这么热的天,孩子很容易就上火。快带回车上吧。我早说了,不要让小孩子跟着遭罪。再说了,小孩子很容易遭到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妈——”
生产过后,恢复如初,平添了几分妖娆的邱舒眞轻轻拉长音喊了一声,然后道:“祖哥坚持让她们和外公过来见一面。再说了,她们外公那么威风,哪有其他脏东西敢欺负他外孙?”
“对呀,它们这些鬼呀、妖呀,要是敢欺负小月亮和小星星,难道不怕她们的外公拎着十五米长的大砍刀砍它们那群扑街哟?
我老豆在这里肯定也是扛把子,底下混的肯定很好就是了…
这就叫做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论恶,边个有我老豆恶!哼哼……哎哎哎,你们看,小月亮挥舞小拳头咯。”
小姨邱淑怡小嘴抹了蜜一样,一开口就是优美的中国话。
“……”
邱舒眞瞪了一眼自己小妹,气的连忙让人去接过孩子,“她那是挥拳头嘛?那是尿了!”
目送着两台黑色平治把一家人送离开。
陈炳忠笑看着吴孝祖。
“一起走走?”
“好啊。陈sir既然有闲情逸致,那就去外边走一走吧。”
吴孝祖笑着把黑色褂子脱下,贴身护卫阿文顺手接下。
墓地建在半山腰,外面郁郁葱葱种着许多树。在港岛,普通家庭连屋企都买不起,更没资格买墓地了。
毕竟在港岛,墓地的价格甚至远远高于房价。
寺庙或者殡仪馆长期租赁或者永远购买的骨灰龛位代替了墓地。
不得不说。
你要是穷,哪怕死了,依旧没有安身立位之地。
郁郁葱葱的山腰道路。
吴孝祖与陈炳忠并排而行,肥成、罗东以及其他人不紧不慢的吊在身后。
“抽的习惯吗?”陈炳忠掏出自己裤兜里皱皱巴巴的一盒‘白箭’。
解开白色亚麻短立领半袖的风纪扣,吴孝祖笑了笑接过对方手里的烟。
“不是吧阿sir,警队的高级警司就抽这个嘛?我记得现在警队待遇不错呀。”
港岛警队自从廉署成立之后,奉行的高薪养廉的政策,普通警员的起薪都是白领的一两倍。推行59个工资级别,涨幅度比其他纪律部队和公务员工资还高。
陈炳忠这样的高级警司,月薪基本上在六七万港纸以上,这可是1992年。
“不用还房贷的嚒?”
陈炳忠没好气的道:“你们这些地产商把港岛的房价炒的一天一个价,涨的比我血压都快…
老婆要住大平层,只能从我零用钱上节省开支了。难道我敢克扣化妆品钱么?”
“陈sir你竟然有老婆????”吴孝祖叼着烟满脸诧异。
“什么话?”
陈炳忠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吹鼻瞪眼,“我不但有老婆,还有两个宝贝女儿和一个儿子!”
“女儿多大?”
“你想干嘛?”陈炳忠立马警惕起来。
“……”
吴孝祖举起手,一脸无奈,“当我没问。”
“两个女儿都在国外读书,儿子在港岛念书。”
陈炳忠还是如实相告,然后叹口气,“现在的养孩子不容易呀,小孩子心思不比以前。”
吴孝祖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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