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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老旧黑色的福特T型车行驶在泥泞的路上,微暗荒野之间,竖着灯光。
车子就像是水平画轴上横轴移动的黑点。
黑白的动景,围村周边一块一块仿佛如人生沟壑一样的菜田从镜头中慢慢退后。
配乐依旧是纯音乐《艾尔加六首给小提琴的简易之歌》,是的,依旧是出自靓祖……以及久石让亿点点的帮助。
“这饼老普洱漂洋过海,存了十几年的咯。
那时候舍不得喝,颠三倒四生活坎坷,典当给人家。
可惜靠不牢得嘞,莫得换几个银元。
生活嘛,
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再赎回来,不容易,就更舍不得丢下哟。”
画外音响着男人泛着点江浙的口音。
镜头拉近,
车前排副座,邱心武身子随着车颠簸而动。
斑驳的车窗外,扛着锄头的农民驻足注视。
影子越来越长。
他松了松衣领,胳膊搭在车门上,手指微动,镜头透过倒车镜反射出他安安静静,毫无波澜的脸。
“有时难,有时顺,人就好比这普洱,有的时候蛮讲究顺势而为,阴差阳错的是吧?”
继续念着画外旁白和轻松的小提琴悠扬的配乐,车子的颠簸镜像越来越淡,倒映的他的脸忽然逐渐清晰——
镜头适时转场。
邱心武的脸先是静,继而忽然脸上动了起来,嘴上咀嚼,手抬起来,咬着鸡蛋仔。
镜头拉高。
他抽离出车内,来到另一个场景画面中。
木质阁楼逼仄的过道中,皮鞋踩在上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戴着粗制报童帽的邱心武吞咽下最后一口,操着手裹在袖子里。
身边三四个同样打扮的穿着短衫报童帽、礼帽的马仔,守候在一个酒楼的屏风外面,嘴里也都偷偷咀嚼着食物。
镜头垂下。
主观镜头,邱心武看了看自己的皮鞋。
然后又重新从上。
光线打在上边,半透明的屏风透出剪影。
画外旁边依旧继续。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现在的江湖,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何必呢?
人呢,最主要是自足。”
镜头从屏风透过去,慢慢清晰,转场到了房间里面。
房间内,摆着一张方形木桌,三杯茶一左一右,剩下一杯摆在主位,却暂时无人。
香炉徐徐升起淡淡的烟雾。
桌子把画面割开出两个独立的空间感,泾渭分明。
左侧靠窗,光线映衬出,独立的椅子坐着个眼镜男,侧身的半边脸反倒有点忽明忽暗。
右边画面的沙发上,光线充足的梁镓辉西装革履叠着腿,臂膀放松的放在沙发上,头发贴着头皮,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把玩着纸包的半饼普洱。
嘴角泛着笑,扔到一边。
“你说呢?陆sir?”
他一笑,对面眼镜装扮梳着中分的‘周闰发’也附和着笑,笑着笑着发现对面的梁镓辉平静的盯着他,只好也化作两声干笑。
这时候,
急忙站起身。
“郑先生。”
谷峰扮演的小老头郑先生剃着寸头,一袭长衫布鞋,缓缓步入,光线变化打在身上,伸手示意都坐。
撩起长衫,坐在了主位上。
目光所掠,平静淡和。
“我在港岛混口饭吃。
一直以来,不管你是从海派来,还是金陵退来,或者来自对岸,都欢迎。
工人罢工,要吃饭,我可以帮忙支持。
贫民看病难,要生存,我也可以帮忙沟通。
但涉及ZZ,我大概是不愿看到的。”
谷峰表现的很淡然,目光看向周闰发扮演的陆sir:
“市政卫生局徙置事务委员会举行会议,大致规定我有所了解。
政府规定10月10日不得在徙置区的楼宇墙壁张贴旗帜或装饰物。
但不反对悬挂旗帜。
不该暗中组织暴力抗击、更不该公开鼓噪。
金陵人、魔都人、湾湾人、港岛人,都是中国人。彻底闹僵对谁也没有好处。
会德丰纱厂、东南纱厂、宝星二厂及南海纱厂全都被帮会冲击。
工联会工人医疗所、纺织染工会福利部及丝织工会福利部所在的木绵下村。
以及位于海坝村的搪瓷工会荃湾分会等左派机构,全都被暴-徒大肆抢掠、纵火、殴打。
工厂里的工友被绑架,徙置事务的员工被袭击。一名工人医疗所的助理护士竟然还遭到轮女千,这都是你们的人做得吧?”
“不是不是不是,我们始终就是保持克制,只是张贴了中山先生和委员长的画像,全都是为双10庆祝做了一点点准备。
绝无半点扰乱社会的打算。
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人,怎么会做绑架袭击的事儿呢?”
周闰发扮演的陆sir恭敬欠身,予以否认,毕恭毕敬,且……有恃无恐。
“给贵公司送的请柬,收到了吧?”
“收到了收到了。”周闰发点头泛笑,“多谢郑生。”
“那就好。”
谷峰缓缓道,“我坐在这里,就是和你们打打交道,交个朋友。
希望陆sir能尽快帮忙解决这件事。
我好、你好、工人好,我也好和差佬交差。”
“我本人是非常敬仰您,有任何差遣您一句话的事儿,照理说我是应该要尽心尽力。
毕竟您和葛老先生是好友。
葛sir都要尊您一句叔父。
如果当初没您帮忙,我们也没法在港岛站稳脚跟。
但您说的袭击、绑架的事儿。”
周闰发抱拳,“鄙人实在是爱莫能助啊——”同时看向梁镓辉。
后者则低眉敛目。
“这样啊,先饮茶,吃过饭再走吧。”
谷峰微微点头,挽袖,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拨动茶盖,呷了一口茶。
左右两人也端起茶。
镜头从三人面前一一掠过。
小提琴的配乐格外轻松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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