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溟微愣,满眼困惑,这又是从慕容七七身上学来的新词吗?
“就是像个娘们一样。”楚玄迟瞟了他一眼,他不说话,他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见他有离开的意思,东方溟再不敢耽搁,立即将自己心底的疑问问出:“王,那如今南王爷对我们来说究竟究竟是敌是友?”
瑾贵妃伤了他们几个兄弟,与他们很明显不是一路人,如今南王爷要与她在一起,那他还是他们自己人吗?
楚玄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分明只是很淡很淡的一眼,却又顿时让东方溟冷汗吟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但楚玄迟却真的只是单纯看他一眼,并没有其他意思。
“自己人,只是偶尔有点不太听话。”丢下这两句,他继续迈步往前院走去。
东方溟跟在他身后走了数步,便听到他道:“叫萧然来前院凉亭找我,他若不来,让沐如画把自己的舌头准备好,给我端上来。”
东方溟愣了好一会,直到他走远了,才一边琢磨着那话的意思,一边往东厢那边走去了。
天色依然有几分昏沉,初阳刚起,阳光还没来得及将空气中的薄雾给驱散。
往时通常这个时候,沐五小姐都会睡得像猪一样,又香又甜,可今日,却破天荒地天还没亮透,她就已经正襟危坐于椅子上了。
现在的她,左手拿了面镜子,右手拿了把短刀,迟迟疑疑的,好几回把短刀抬起来又放回去,继而又拿镜子照照自己一张脸,始终是下不定决心。
真要把这舌头给割了,以后就再也不能说话了让她这辈子不开口说半句话,非得要把她憋死不可。
但,做人就得要守信用,她既然承诺过,做不到答应要做的事,就只能接受惩罚。
可她现在真的很后悔,那时候为什么不跟慕容七七说,要是做不到就把一根手指头砍下来给她?
只是一根手指头也没什么,不管怎么说,她有十根手指,少一根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若是没了舌头她一脸沮丧,把刀柄举了起来,在自己脑袋上用力磕了几下。
她真蠢,真是蠢死了,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么严重的话都敢说出口,现在害怕了吧?后悔了吧?可这世上什么都不缺,最缺的便是这后悔药。
怎么办?当真要把舌头给割下来吗?怎么办?
把镜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调整好角度,她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短刀拿起来,停在舌头边,只要手起刀落,她就不会丢了她沐家的脸。
可是,这舌头又粉又嫩,怎么看怎么可爱,越看越漂亮,简直是天底下最美好最珍贵最漂亮的东西,她怎么舍得把它给割下来?
沐如画哭丧着一张脸,短刀停在舌头边,就是不敢用力割下去。
应该会很疼的吧?有没有人告诉她割舌头会有多疼?可是,被割舌头的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哪里还能告诉她这些?
怎么办?她能不能去求慕容七七放过她?或者换另一种方式去惩罚?
可是,那家伙一定会笑她,还会讽刺她,说她丢了沐家的脸。
这事要是被她娘知道,回头非要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不可。
就在沐如画一脸哀伤,举棋不定的时候,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沐如画心头一怔,心想一定是慕容七七的人来找她了,在听到有人急匆匆推门而入的声音,她心里一慌,手一抖,那锋利的刀口竟真的在舌头上划下了一道。
一阵刺痛传来,猩红的血顿时涌出,沐如画惨叫了一声,手一抖,短刀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舌尖上一股猩红的血正在不断溢出,沿着唇角淌下,看起来,这画面简直是触目惊心。
萧然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准备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他也从未想过要她来承受这些。
这女人昨夜不知道给他吃了些什么,弄得他在刚入夜的时候便昏睡了过去,凌晨时辰醒来,人已经在城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
她宁愿不要自己的舌头,也要将他送走
看着她唇角溢出的鲜血,萧然一时之间,心痛得连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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