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研姬的武功不在她们之下,能成为大内第一高手,岂是如此好对付的人?就连她都阻止不来,这莫忧真有如此厉害?
“人往哪个方向逃了?”墨竹急问道:“到底有多少人?是只有莫忧一个,还是”
“似乎有三人,又似”
“混账!”墨竹一瞪眼,怒道:“究竟有几人?”
什么叫似乎?“似乎”这两个字也是这些人能说的吗?
副都统深知自己犯了错,可那事却真的诡异得叫人捉摸不透,明明看着像似三人,但为何在他们追捕那个黑衣男子的时候,他身旁却又似乎还有另一人?将那些毒粉洒出来的也不像是黑衣男子所为
可是,他们真的没有一人能看到另一人的面目,除非,那人懂隐身术。
不多想,她沉声回道:“看起来像是三人,一位中年女子,两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但又似还有一个会隐身的人,属下们看不清。”
墨竹紧抿薄唇,五指紧收:“往哪个方向逃去了?”
“皇宫西侧,司马大人的人追到林中便失了他们的影踪,直到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送回。”
墨竹转身就要走,红玉却道:“你如此离开,置你分内之事不顾,哪怕做的事是陛下所喜的,但回头她一定会多想。”
红玉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副都统根本听不明白,可墨竹却心知肚明。
就算她能将梦君带回来,替女皇陛下做了一件好事,女皇陛下虽然高兴,但对她也会怀疑起来。
墨竹红玉对女皇的命令从不敢有半分怀疑,可为了梦君大人,墨竹却擅离职守,独自离开,在她心里梦君大人竟是如此重要,这事岂能不让女皇陛下起疑?
以女皇陛下对梦君大人的在意,又怎么可能继续留墨竹在身边,让她有机会与她的男人亲近?
墨竹走也不是,留下来却也不甘愿,往崖底下望去,还能隐隐听到下头传来那一阵奇异而美妙的琴声,曲子才弹到这地步,女皇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弹奏完?
等女皇陛下出来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到时候,万一梦君已经遭遇不测
墨竹心里焦急,哪里还能等得下去?
她一摆手,让副都统先一步回去,等人走远了,才转身看着红玉,一派淡漠的口吻:“若是今夜陛下真要弘公子的心头血,你是不是也会冷眼旁观?”
红玉脸色一变,墨竹却不再理会她,也不再看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痛楚,她举步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影迅速飞掠了出去,朝着皇宫西方那片山头追去了。
红玉看着她远处的背影,又是焦急又是无奈。
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让素来心如止水的墨竹也冲动成这般,完全不管不顾,就这样离开了!
可一想到她刚才问自己的问题,想起今夜弘卿那双绝望中却透着笑意的眼眸,她心头又一次苦涩了起来。
也许墨竹说得对,今夜若陛下真的非要弘卿的心头血不可,她是不是还能这般安静地守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个从来都是一身素衣、面容淡如水的男子死在圣水池中?
不能,是不是?
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墨竹。
崖顶上只剩下她一人,巨石之下的石缝外却连一个看守都没有,想了想,她还是提足从巨石滑落了下去,来到原本属于墨竹站立的地方,安静守在那里。
站在这里,下头传来的琴声便又清晰了几分。
琴音如水又如风,丝丝萦绕在心头,本来已经不安宁的心,因为琴音的纠缠,此时更起波澜。
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心中有想些什么,只知道胸口闷闷的,气血不断在翻滚,因为一时不备,琴声竟如魔音入耳那般,丝丝缕缕钻入耳中,让她整个人完全平复不下来。
气血不断在翻涌,那双绝望的眼眸也不断在脑海里闪现,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难受,如同快要炸开一般,就连唇角也慢慢淌出了一点猩红的血丝。
伸手抹了一把,看到手背上那点猩红,红玉心头一慌,立即在石块上坐了下来,盘起双腿,努力让自己收敛心神,以功力和琴声抵挡。
这样的琴声,轻易便能乱人心魂!
原来墨竹每日都要自己运功与琴声抵挡,怪不得她刚才上来时脸色苍白如纸。
这琴声确实太厉害了,却不知女皇陛下要这琴声相伴,助自己练功,到底是不是有这么大的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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