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她,他才愿意苟活。
他喜欢她,不仅仅是喜欢,而是一个活着的习惯。
国师听到要派人去学习制造荆器的秘法,连忙摇头,这三当家简直是要作大死,别说三当家派人了,就是一整个山寨老老少少,被荆国轻松灭干净,山里的小虫都不会活着的。
他是国师,皇宫里的幸秘基本是全部知道的。
早多少年前,申国就秘密派人去偷学荆器的制法,这是连朝中大臣都不知道的事情。
申国除了国师,还有一支神秘的队伍,专门保佑皇室的。
之所以要秘密派人,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引起荆国的人警惕,暴露身份,另一方面却是主要防止朝中大臣反对。
说来可笑,申国号称礼仪之邦,最重礼仪修养,那些朝廷中迂腐的大臣们,要是知道皇上居然派人去偷学荆国人制造荆器,第一个会跳出来反对,说荆国乃蛮荒之地的蛮夷之人,根本不值得学习,什么我辈中人必须坦坦荡荡,我们自己就能造出最好的器
总之申国的那些大臣,说话都是一顶一的厉害,论吵架,没人能吵得过他们。
这么多年,倒是有一些成果,只是申国一向自大,这几年又风调雨顺,发展的非常好,皇上知道了秘方,却也并不重视,只觉得天下有小公主这福星在,定然天佑申国。
国师会知道这事,是因为皇上为了安抚那些为了盗取秘方死去的上千人,让他给做了场法事,希望那些人死后能安息。
那近千人,死的极其惨烈,尸骨不留,也极其没有价值。
申国人压根不知道他们。
皇上也没有过问那些人名,也压根没有尊重他们惨死得来的成果。
国师因此,还特意看了那秘方。
现在听到三当家这么敢想,一个小山寨居然窥视荆国的荆器,那些胆小话多的朝中大臣相比起来,简直可以去撞死了。
“我觉得不妥。”国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直接卖荆土的话,虽说也是有利可图,可是到时候恐怕就如同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必须要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若是能自己制作荆器,是最稳妥的办法了,且我们靠近荆国,又手握这条商道,到时候说是荆国流过来的,也能说得过去。”三当家听到郭先生反对,反而更高兴了,掏心掏肺的交底。
国师摇了摇头,斟酌着道:“要不我们再自己尝试一下,我祖上,恩,祖上好像有流传一本书,也是说关于制器的,我们可以先试着自己做一下,若是能成最好,若是不成,总是有点经验,再去学习,也效果更佳。”
三当家听到郭先生这么说,心里惊讶坏了。
什么祖上有流传一本书,关于制器的,哄小孩吧,那可是荆器,可是观这郭先生,也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
再看看坐在对面的无量,正低头和小神佑说话,表情坦荡好看,似乎察觉到自己在看她,居然抬头,朝自己笑了一下。
三当家心跳加快,“噗通噗通”的。
再看郭先生,老持沉重。
“成,就按先生说的做,那以后这荆器作坊就拜托先生了。”三当家爽快的拍了拍郭先生的肩膀。
然后撕了一把子羊腿上的肉,递给了郭先生。
还给他倒了一杯米酒。
国师看着三当家手上油滋滋的肉,刚刚被烤好,还焦香的滴着羊油,十分好看。
他在皇宫里的时候,偏好吃素。
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油荤吃多了,脑满肠肥,就失去了灵气。
可是他这一路逃难,饿了好几顿了,路上,什么都想吃。
真正是开荤了。
如今一路颠沛的他反而顿悟触摸了大道边缘,要是他那吃了一辈子素食的师父知道,估计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国师坦然的接过了羊腿肉。
认认真真的咬了一口。
牙齿咬碎嫩嫩的羊腿肉上,汁水和热油在嘴里炸开,羊肉特有的香味,再加上松木棒子的松香,一时间,只觉得幸福的想叹息。
然后又把手边那一杯酒,一口喝了。
只觉得喉间火辣辣的,身体却一下子热烈起来。
看着绕着火堆跑的小混蛋,国师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热烈。
国师脱掉身上的粘毯,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在熊熊的火堆跟前,敲打起面前的杯碗石头,一边敲打,一边大声吟唱: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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