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是时候,屋里屋外的都能听见,田野不动声色的给田花上眼药。
这丫头要是现在闹腾起来,她就不用费心思应对田大队长了。家里的事还摆不平呢,田大队长肯定没工夫招呼她。
队长媳妇脸色不好看,不好说自家丫头上赶着往人家跟前凑,瞎捞毛呢:“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你干得了,她怎么就金贵了。在婶子这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一句不提,田花绕着知青瞎巴结的事情。
田野:“婶子,在我心里花儿在咱们大队那是最是金贵的。”
田大队长的媳妇还没有表示高兴地慰藉呢,就被屋子里面田大队长给打断了:“瞎说,咱们这样的人家金贵个什么呀,不好好的念书,回头就让她下地去。”
然后才对着田野交代:“家里说就算了,出去这话可不能说,让人笑话咱们家人轻狂。”
田野乖乖巧巧的:“叔说的我记下了。”
田大队长知道田野虽然憨了点,应下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对他这个队长更是言听计从,当长辈敬着。
所以自始至终对田野都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隔三差五的把田野招呼来,探田大兴那点老底,那都成了执念了。
丫头要是同朱家搭上关系,真要是田大兴给丫头留下了什么东西,就不是他田大队长能说了算的了。
这亲事田大队长肯定不乐意,可朱家在村里的名声不差,家底也不错,大队的欠条,就朱家的少,亲事不成,也不能从他们两口子嘴里说出来。
田大队长脑门上的沟壑深的能夹死蚊子。要是能在定亲之前,逼丫头一下,田大队长那是最放心的。这事总要有个结果的。
以往见到田野,白日里埋汰汰的从来都不让人想看第二眼,到了队长家屋里就一个十五度的黄灯泡,从来没能看清楚过样貌。
田大队长从来就没有仔细打量过田野的模样,突然就有人上门提亲了,田大队长才忍不住扫了两眼田野的模样。
说句实在话这丫头身上就找不到朱家人,能看上的地方。吊眼梢子耷拉眉,还是没有让人看第二眼的欲望。
田大队长脑门上都要聚拢起大嘎达来了。
田野都被看毛了,不是自己脸上哪块摸的不均匀让田大队长看出来破绽了吧,不能呀?她可是连洗头的时候都用草籽粉合着米汤洗,保准连头皮都是皱巴巴的跟脸一个色。
田野磕巴一句:“叔,你喊我啥事呀?”
田大队长心说同自家花儿比起来,野丫头算是土得掉渣了。不开口都分不出来男女,开了口一嘴巴的乡土气息。
自从几个知识青年到了他们上岗大队,连大队的几个年轻妇女说话都讲究多了,一口一个什么的,只有田野这边还啥啥的。
田大队长嘴巴里面的旱烟吐出去,深吸口气,朱家就看上这个样一个土的掉渣的丫头了,还克父克母,说里面没有猫腻都没人信。
可这事本身明显田野得了便宜了,他作为田野这边的长辈,不能拒绝,就是拒绝也不能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
别看这段时间田大队长一声不吭的,实际上这事都在心里记着呢,着急上火的,田野身上没有田大兴留下的好东西便罢,若是真的有,这丫头到了田家,那就不是他田刚能掌控的了。
村里就两个大姓,田家朱家。田大队长怎么能不再三衡量呢。
要不是田大队长心里有谱,田野身上八成没有田大兴身上的东西,田大队长那就是豁出去不要名声,也得把田野给放在眼皮子底下。
田野被看的汗毛倒竖:“叔”
田刚:“丫头呀,今儿叔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爸在的时候有没有给你定过亲什么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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