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就头部插着玻璃片,像是戴上了一个头饰,鲜血,开始慢慢地浸染下来。
他站了大概好几秒,还摇摇晃晃地走了好几步,然后,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倒了下去。
周泽曾看过一些日军战犯士兵的回忆录,里面曾有人写过砍了人头之后无头的尸体似乎还会抽搐,包括掉在地上的脑袋眼睛还能再动几下。
或许是死亡来得太突然,也太干脆,不光是当事人没来得及反应,连当事人的身体,似乎也没能来得及做出及时反应。
宿舍楼下,已经乱糟糟地成了一团。
周泽双手扶在栏杆上,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老道。
老道此时正魂不守舍,脸色被吓得煞白。
“老板…………”
“唉,你看吧,好好的一个人,被你给硬生生地奶死了。”
“…………”老道。
老道很委屈,他也不想啊,他真心希望小平头能长命道。
“昂。”
“先是孙秋死了却依照着惯性继续活着,哪怕身上出现了尸斑也没人发现。然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意外,一个接着一个的诡异画面。
这栋宿舍楼难不成是的话语,
他整个人几乎已经崩溃了,
你来多少个鬼那无所谓,鬼嘛,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但是这大楼都能像跳钢管舞一样弯曲起来,
谁见过?
甘霖娘,
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周泽转过身,看向身后还在往热水瓶里注入开水的妇人。
只不过,妇人的这一瓶开水,像是永远都注不满似地,一直停留在那个热水瓶上面,而且里面还不断地传来水声。
对于有生活经验的人来说,给热水瓶里倒开水时,声音会随着水面地上升而变化,但这里,却一直没有变化。
“喂,水瓶漏了。”
周泽指了指那个热水瓶,提醒那个妇人。
妇人微微一愣,扭过头,看向周泽,她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马蜂窝,像是长了无数个鸡眼,一些地方还在不由自主地闭合和舒张着。
很恶心的画面,
真的很恶心。
妇人手里继续抓着塑料水管,而宿舍楼外面的老道在血水之中不停地挣扎着。血水之中,隐约可见几个黑色的身影正在慢慢接近着他,而黑色身影手里,拿着的是明晃晃的大刀。
周泽走过去,准备从妇人手中接过水管。
妇人脸上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水管直接扭曲了起来,缠绕向了周泽,之前的死物,现在仿佛变成了拥有生命的大蟒!
周泽十指指甲长出来,
他没有去反抗这条大蟒,任凭对方将自己捆绑起来,甚至,周泽还能听清楚自己身上骨节崩断的脆响。
说真的,
有些悦耳。
远处楼道口,半截身子的男孩又在开始往这边爬,像是一条疯狗一样不停地蠕动着,嘴里在嘶吼着什么。
另一侧,一身尸斑的孙秋也在向这边走来,身形踉跄,懵懵懂懂。
小平头也出现了,他头顶的玻璃还插在那里,鲜血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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