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夫人,赶紧的吧,老爷发火了!”后宅拐过两道弯,一处绣楼内。米春秋新纳的妾静夫人正在梳妆打扮着。忽然间一老妈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对她说道。
“老爷为何发火啊?刚才不是还好好儿的在前头吃葡萄呢么?”静夫人拿起桌上的胭脂,慢条斯理涂抹着道。
“这不是老爷说想要静静,底下的人会错了意,以为他要安静安静么。末了儿直到老爷发火,才知道他是想要静夫人您去陪着。赶紧的吧静夫人,老爷现在狂躁得很。”老妈子说到狂躁这个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哟喂,老爷您这是咋地了?这些玩意儿砸了,还不得您花钱去买啊?多大个人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您要静静,使人去喊我一声不就得了么。真是的,人家又跑不了。”静夫人来到前厅的时候,里头的盆儿啊,瓶儿啊什么的都碎了一地。米春秋正指着周围的丫鬟们大声喝骂着。反正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带器官的词儿吧。旁的他也不会。丫鬟们战战兢兢的任由他骂着,躲也不敢躲。静夫人见状,挥挥手让大家都下去,然后腻着声儿走过去对米春秋说道。
“一群白痴,连话都听不懂,我养他们做什么?”米春秋今日火气甚大,就算是静静来了,也没把他的火气给压制下去。这在往常,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下棋呢,得心静。心浮躁了,棋必输无疑。”城门口,戌正方跟一个白衣白发,看面相如同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下着棋。白发男人拈起一子,随手落在棋盘上说道。
“谁说不是呢,下棋是很能修心养性的,急躁的人玩儿不来这个。还好,我不急躁。这盘棋下完,我也差不多该进城了吧。”戌正方的脸颊上低落下几滴汗水,他笑了笑,拈起一子搁在棋盘上说道。
“哈,不要急,凡事总有转机的。看似山穷水尽,仔细琢磨琢磨,一定会柳暗花明的。那碗茶,我就不还了。将来你替我去还,如何?”白衣人抓起一把棋子,逐一摆放下去,然后抬头看着不明所以的戌正方说道。
“茶?不知阁下此言何意?”戌正方不知道下棋跟茶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棋似乎也不是这么下的吧?
“我在戌狗欠下了一个茶摊老丈的茶钱,这盘棋,就当是还了茶钱了。好自为之,并不是你隐忍,就能博取到同情的。不要自作聪明,你可明白?”白衣人一拂袖,将棋子和棋盘收回褡裢之中起身对戌正方说道。
“戌楼主,戌楼主久等了。我们楼主,请您入城呢。”戌正方还想继续问下去,身后却是传来一阵喊声。几个卯兔楼的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城门这里,对戌正方赔笑着道。戌正方拱手谢过,再一回头,已然不见了那个白衣人的踪影。
“有劳几位,麻烦将货物验看一番。”戌正方保持着一贯的待人态度,对那几个下人彬彬有礼道。
“戌楼主请入城,我们楼主说了,卯兔跟戌狗素来就是兄弟之邦。从今往后,您来了就不用在门口等,直接入府便是!”几个下人赶紧将身子往两边躲让起来,生怕受了戌正方这一礼。
“兄弟之邦?米春秋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不行,我得多加防范才是。”戌正方走在路上,心里默默盘算起来。素来是不被人待见的人,忽然人家对他客气起来,真特么有些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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