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千的倒地着实让人怎么也想不到。
毕竟,前一刻他还宛如剑仙,那风华绝代的一剑是何等惊艳绝伦,然后又一道惊鸿斩去弓君的灭魔之箭,又是何等的让人五体投地。
可他就这么突然地倒下了。
谁能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
屋子里的陈家众人,提起的心刚刚放下,因为黄千的突然倒地而又再次提了起来。
他们心中多有怪黄千的无能,哪怕他再坚持几个呼吸,将盾君和弓君除去也好啊。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倒地,那他之前所做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黄千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却并没有多少人看到。
弓君看到这一幕,放声大笑。
“黄千啊黄千,我敬佩你的剑道,敬佩你的执着。哪怕你再坚持一会儿,一小会儿,胜利就是你的。只可惜,你倒下了。”
黄千却有不甘,但他体内积攒几十年的内气和气血都在刚刚几乎透支一空。如今他的体内犹如一个空空的瓶子,什么也不剩下。
阿山叹了口气,道:“黄千先生败了,大家做好撤退准备吧。”
其实他知道,面对弓君和盾君这样的通脉大宗师,根本就没有彻底一说,如果他们想要杀人,普通人又怎么能逃得过。
这时候,陈冬雪忽然打开门,对着倒在地上的黄千喊道:
“姓黄的,你给我站起来,你要是敢倒下,以后休想再上老娘的床。”
黄千打了一个激灵,或许是受到陈冬雪话语的刺激,他双手撑地,确实有了想要站起来的趋势。
陈萍一把将推开陈冬雪,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下流,她撕心裂肺的说着:
“你走开,你不配当我小姑。”
“小姑父,不要再站起来了,我求你了”
而同时,正在与董莎莎对战的唐一峰终于使用唐门秘术暴雨梨花,一瞬间,万针齐放,哪怕是现代的冲锋枪与其相比,恐怕也要差了几个档次。
若非唐门从不用毒,这一招几乎必可取人性命。
董莎莎说到底,也不过只跟随李丰修道数月而已,又只懂得天涂八剑中的五剑,境界说起来更是只有内气小成,若非李丰传授她的是修仙法门,怎么可能与通脉宗师对抗。
可即使如此,一旦对上真正的高手,弊端也立即显现了出来。
董莎莎虽然尽全力抵抗,但依旧身中百余针,若是这针上一旦施毒,其后果可以想象。
败势已定,无可挽回。
如今在陈家众人脑海里响起的只有这八个字。
“阿山先生,请问军队还有多久到达?”陈国安沉声问道。
刚才见了种种的血腥一幕,他已经不再怀疑这些人是否真的敢在这十五月圆之夜对陈家动手。
他们既然敢杀上陈家,显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这一点,不容多想。
阿山淡淡说了句:“陈部长,还需要二十分钟,至少二十分钟。”
陈国安沉默了。
二十分钟。
连刚才他都惊为神明一般的黄千都败了,如今陈家还有谁能再坚持二十分钟?
不可能了。
可董莎莎偏偏要逆天而为。
她准备施展天涂八剑中的第五剑,也是她所学、却从来没有用过的一剑,星陨。
对于星陨,很多人并不陌生。
当初李丰便在净月山施展过一次,便是用此一招,破去了桃花天谷的三九百花剑阵。
李丰当初手握的是烈阳剑,而董莎莎拿的是李丰赠予她的光寒剑,或许正是如此,李丰施展星陨之时凝聚的是火球,而董莎莎凝聚的则是一个宛如头顶满月的冰球。
冰球不大,却也有三丈余三尺三寸。
通体由寒气凝聚,乍然看去,仿佛是空中那一轮明月的缩小版。
清冷,正如站在那里不食人间烟火的董莎莎一般。
这种想法若是让董莎莎知道,恐怕会笑出了声。
清冷,这个词她一向不敢当。
她从小到大,形容她最大的词则是肮脏。
肮脏和清冷本就是反义词,又如何能够混为一体呢。
清冷与否,董莎莎并不在乎。
她只知道,她必须守护好身后,否则她将无颜再见那个人。
星陨。
她不知道此招过后,自己是否也会如星星一般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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